“自然可以。”他的大手覆在她的后脑,眸色沉寒,“希望你不要后悔。”
“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后悔。”她不惧地直视他,不再闪避。
他们四目相对,一人倔强,一人探究。
宋恬恬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们。
“萧督军。”
她娇俏地喊道,轻快地走过来。
慕容瞳猛地回神,慌张地收回目光,“恬恬。”
萧沉冽把杯里的香槟饮尽,眸色沉凉。
宋恬恬自然而然地挽着他的手臂,“萧督军,不早了,舞会快开始了,我们进去吧。薇薇,你也进来吧,七少到处找你呢。”
慕容瞳先行离去。
他拂开宋恬恬的手,“时间还早,我跟那二位军官打个招呼。”
宋恬恬怔怔地看他离去,他和薇薇究竟说了什么?
江洛川看见慕容瞳,立马迎上去,“薇薇,你去哪里了?我找你呢。”
她兴致低落,“到外面透透气。”
他瞧出她好像心情不太好,问道:“薇薇,你怎么了?”
慕容瞳摇头,“没什么,我想去吃点东西。”
这时,七八个打扮时髦的千金小姐母老虎似的扑过来,看着七少的眼眸闪着如狼似虎的光芒。
只要七少出现在各种酒会、舞会、宴会,那些千金小姐就会组团涌来,阵仗惊人。
慕容瞳吓了一跳,被她们挤到一旁。
她挺无语的,这些千金小姐一副吃人的模样,太可怕了。
她正想闪到角落专心地享受美食,江洛川却大步走来,揽着她的纤腰,霸道地昭告所有人:她是我的。
也昭告这些母老虎:我江洛川已经有主了。
她窘迫地掰开他的手,“别这样,这么多人看着呢。”
千金小姐们瞠目结舌,不得不打量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寒门女子。
金陵各家名门的千金小姐,她们都认识,却从未见过这个陌生的女子。所以,这个女子一定是妄想爬上七少的床的低贱女子。
“七少,她是谁?”一位小姐大着胆子嘟嘴问道。
“这女子不会是七少从花街柳巷带来的吧。”另一位小姐尖酸刻薄地说道。
“你说话跟吐刀子一样,是你父母教的吗?”江洛川面色一沉,眼里蓄满了怒气,“哦,不对,你应该是今早没有刷牙,以至于说话臭熏熏的,令人倒尽胃口。”
那小姐不敢反驳,又气又窘,小脸惨白,快哭了。
其余的小姐更加震惊,七少竟然这么维护一个低贱女子!
这可是破天荒的事!
看来,七少挺喜欢这位女子。
慕容瞳险些“噗嗤”出声,努力忍住笑的冲动:七少这番话也太损了。
他这么维护自己,她还是很感动的。
第一个开口的千金小姐又道:“七少,可以介绍一下吗?这位小姐是……”
在她们的眼里,慕容瞳穿得忒寒酸。
乌发不烫卷,穿一袭水蓝色丝缎礼裙,衬托出她高挑的身材。她脖子上戴着的那条翡翠项链,要多俗气有多俗气,那双鞋跟礼裙也不太搭调。虽然她也算五官精致,但根本比不上她们千娇百媚好吗?
慕容瞳觉得自己脑子进水了才会跟他同床共枕!
她气得牙疼,“快点下来!”
萧沉冽打了个呵欠,懒洋洋道:“你不上来,我睡了。”
慕容瞳恨不得把他踹到楼下,用目光杀死他十次,迫不得已去沙发睡。
跟一只随时会咬人的猛兽同在一间房里,睡得着才怪。
心里搁着事,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死寂的房间里有轻微的脚步声。
只要他翻个身,她就紧张地望向那边。
可是,夜深了,她终究抵挡不住睡意的侵袭,一个小时后,她睡熟了。
萧沉冽把她抱到床上,与她同床共枕。
因为热,她翻身到另一边贪凉。
这一夜,他睡得不好,忍受着非人的煎熬,竭力忍住把她吃进腹中的欲念。
凌晨五点,天蒙蒙亮,他醒了,轻吻她的唇瓣,尔后悄然离开。
慕容瞳一觉睡到八点才苏醒,脑子里一片空白,有点懵。
不是在沙发上睡吗?怎么在床上?
萧沉冽不在了,应该早就走了。
是他把她抱到床上的?
洗脸的时候,她发现脖子的左边有一个小小的紫红色圆点,这是什么?被蚊子咬了?
忽然,脑子里电光火石——昨夜萧沉冽好像在脖子这个位置狠狠地吸了一口。
怎么办?
试了多种办法,都没办法遮住那草莓样的痕迹。
咚咚咚——
江洛川敲门,“薇薇,你起来了吗?”
慕容瞳赶紧去开门,“起来了。”
“今天你怎么起这么晚?”他诧异地问,关心地打量她。
“昨夜睡得不太好,被一只蚊子吵醒了,好久才睡着……”她淡定地解释,可不就是被一只蚊子吵得心惊胆战吗?
“下去吃早饭吧。薇薇,你脖子这里怎么了?”江洛川好奇地问。
慕容瞳立即捂着那个草莓圆点,连忙掩饰了心虚,“……应该是被蚊子咬的。”
萧沉冽走过来,挑眉打趣:“昨夜那只蚊子很大很凶很霸道吗?咬得这么厉害?”
江洛川瞪他一眼,“咬得这么厉害,稍后我拿个药膏给你涂一下。”
她心里气恼,咬牙道:“对,那只蚊子一直嗡嗡嗡地叫,烦死人了。我跟那只蚊子战斗了半个多小时,总算把它怕死在墙上。”
江洛川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薇薇这么生气?
“听闻女子的血有一种特异的香气,可能那只蚊子喜欢你血里的香气。”萧沉冽的眼梢飞落一丝暧昧。
“我怎么没听说过这种说法?”江洛川狐疑道。
“我也没听说过。”慕容瞳故意道,“那只蚊子非常讨厌。”
“那是你孤陋寡闻。”萧沉冽已经吃过早饭,下楼走了。
临走之际,他朝她眨眸,电力十足。
她气哼哼地抿嘴,眉心写满了愤懑。
江洛川没发现他们的异样,温润道:“薇薇,我们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