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到自己的地盘后,对着抱琴,苏子卿开始痛哭流涕:“我只是不想纳一个良娣而已,父皇就因此打了我,到底是李昭仁是他儿子还是我是他女儿?!”

想着前路坎坷以后的日子将如何无望,仗着房内只有抱琴在这,苏子卿逞尽了撒泼打滚之能事,毫不顾及自己皇太女的形象,“等那李昭仁真的进了东宫,那父皇岂不就是他的靠山了?我以后是不是都要战战兢兢度日了?现在不逃婚,我还更待何时?!”

抱琴端站在一旁,仪容端雅地越发把苏子卿衬托地如无礼村妇一般。

也许是看不下去了,沉默了许久,抱琴才宽慰苏子卿:

“殿下尽请节哀依奴婢看,陛下应该并不是因重视李昭仁而打殿下,毕竟”

说着,抱琴长长地叹了口气。

“陛下这么多年也不容易殿下也该谅解下陛下才好。”

抱琴一向心思缜密,有时苏子卿参与朝事时一些不太懂的事故人情她都能帮着参谋定策,闻这言苏子卿便抬了头:“那你觉得父皇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陛下的事情奴婢不敢妄下定论”她慌忙福了一礼,然后说道:“不过那些明眼人都能看出的事说一说倒是无碍,这些话我也只敢在没人的时候才说不过于殿下面前说这些想必也无大碍。”

“有什么话你就尽管说罢。”见抱琴语间踌躇,苏子卿便配合地道:“说地好了,我便赏;说地不好,我就当没听过就是,决计不向旁人透漏半句。”

抱琴斟酌了下,才道:“其实殿下也知天子只是傀儡,已被李家把了主权,事事容不得凭心自专由。而今李家又出了李昭仁这样的人,上有长子与家中党羽把控权政;下有庶子李昭仁带兵握了军权。试问谁为天子,面对如此世家,又能不会忌惮?”

“李昭仁文采姿仪能否有资格做殿下的良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昭仁若是成了殿下的人,他为一介庶子,又如何再为李家效力?这一纸圣旨下了,纵使他李家一时权倾朝野,可也不至于敢公然抗旨吧?以后李昭仁已是您的人,他哪怕再去战场杀敌,立再大的功劳,最后还不都是会成为您的业绩?”

抱琴说了这么多,苏子卿只注意到了一点:“你是说纳李昭仁为侍郎这件事,那老头是非常不情愿的?”

抱琴恭敬一礼:“是的。”

“那我纳!”苏子卿一佛袖就站了起来,她“哼哼”得意笑了起来:“所有能给那老头添堵的事儿,我都乐意干!”

“殿下瞧您那不安好心的模样,这李侍郎若是进了东宫后,恐怕倒霉的不是你而是他了吧?”

见苏子卿这模样,抱琴不禁开始汗颜。

“你这话我爱听!”

苏子卿一个脑瓜崩弹在抱琴脑门上:“走着瞧吧!孤就不信孤堂堂一个皇太女,还治不了他一个良娣!”

有时苏子卿都觉得,抱琴不做宫中女官太可惜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抱琴最后竟成了苏子卿的侍女。每次苏子卿向她表达自己的疑惑时,她都总是支支吾吾,久而久之,苏子卿也渐渐将这个疑问遗忘了。

苏子卿不禁开始幻想那李丞相在来日明明郁闷非常,却还要强作出一脸欢喜的表情。越想越喜,便一拍大腿:“父皇这一手果真是妙!”

苏子负手而立,摇头而叹:“父皇暗箱操作的本领,果真是比我厉害的多了;生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果然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