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颔首,眉头蹙起。
他行医治病一向讲究稳妥,小心谨慎,绝不冒进,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用极端的方法,这样虽然慢了一点,但疗效还是有的,而且,对于患者的选择和说辞,他也是有自己的一套,这也是他为何在众多同行中能够脱颖而出成为众多人尊重推崇的原因。
因此,对于慧善与白术的意见,说不上不满,却也是不赞成的,现在的人啊,初生牛犊,太急功近利了。
“你们呢?可还有其他想法?”他朝众人跟问道。
那王老却是惭愧道:“老头子糊涂,只问及可有出血,却是狭隘了。”言下之意则是与慧善白术的意见相同。
董老先生颔首,又看向其他人。
有人突然开口:“那少年之前不是问了很多问题吗?为何不听听他的想法?”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楚瑾瑜。
预感到自己会被点名的楚瑾瑜:Σ(⊙▽⊙\"a
他摸摸鼻子,轻咳一声:“少夫人腰酸腹痛,且疼痛由局部扩散,且带下带色,站立行走疼痛明显,一侧卧位亦然,而相反方向的侧卧则无碍,小子以为,乃胎衣早剥,且隐性,不易发觉,若一直如此,只需小心养着也能等到自然分娩,可据杜夫人所言,近两日不适感加重,且带下色泽比之前深,恐情况有变,为了避免出现不可挽回的后果,终止妊娠是最佳选择。”
“胎衣早剥?”董老先生皱眉,他行医数十载,还从未听过有这样的说法,看这少年自信的模样也不像信口胡诌,难道真的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他摇头,这些年一直都有与大兴的那些名医交流,不可能没听过,如此,对方的底气又从何而来?
“什么胎衣早剥?小子莫要信口开河,”有人看着楚瑾瑜,语气不善,“叶少夫人出现这样的情况分明就是气陷加之动了胎气,只需安胎静养即可,哪来那些乱七八糟听都没听过的东西?”
听了那人的话,其他人眼神也变了变,纷纷在心里做出自己的判断。
“喂,没想到你这么厉害,”白术用手肘撞了撞楚瑾瑜,“果然是我看中的朋友。”没给他丢脸
原来这个叫做胎衣早剥,说的真贴切。
他那时候为了查清产妇突然并发并死亡的原因,仔细检查过胎衣,发现上面有凝血块和压迹,这明显不正常,又询问了家属一些情况,心中有个初步形成的的疑问一直没有得到解答,没想到却被这个比他还小的少年点醒。
他有心想要感谢,可在新朋友面前又抹不开面子,纠结的不行,最后干脆就这样了,大不了,大不了以后对这人好一点,多罩着些。
做了决定,也有心情看其他人“表演”,还时不时悄悄的跟楚瑾瑜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