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颗糖

闻言,傅斯寒这次接得很快,他哼笑道:“那我也比你大,怎么不见你叫我哥哥?”

姜画:“……”

傅斯寒太过于理直气壮,姜画被问得眉角一抽。

她低头,声音极小:“傅导,我们……没有……这么熟吧?”

姜画的声音细若蚊吟,但傅斯寒还是听清楚了,只是他反倒宁愿自己没听清楚,也省了扎心。

抚了抚额角,傅斯寒双手扶住姜画的肩膀,用了点力道逼着她和自己对视,只是小姑娘却偏偏不如他的意,一直低着头。

“姜画,看我的眼睛。”

姜画摇了摇头,始终不愿意将眸子抬起来。

在这之前,傅斯寒一直觉得姜画是个乖顺的小姑娘,倒没发现原来这丫头只是平时不计较,要是真的固执起来还是个十足十的小犟包。

傅斯寒有些危险地眯了眯眼,沉下声音开口:““姜画,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确定不要抬头?”

“确定,确定得不得了。”姜画赌气。

刚说完,姜画就听到傅斯寒冷笑了一声,“你自己说的,不要后悔。”

外面又刮起了风,傅斯寒真的没给姜画一点机会,直接一手横过腿弯,一手揽着肩膀将人打横抱起,用脚踢开阳台门口的玻璃门,快步走进温暖的房间,直直地将姜画放在沙发上。

姜画不知道傅斯寒要干什么,挣扎着要站起来。

只是下一刻傅斯寒就半跪在沙发上,按着姜画的肩膀让她整个背部都靠在沙发背上,认真看着她的眼睛。

“姜画,你是真的不明白我的意思?还是假的不明白?”虽然以前从没追过女生,但是傅斯寒自诩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姜画没理由不懂他的心意。

问完这句话,傅斯寒就没再开口,似是在等着姜画的答案。

姜画突然就有点紧张。

如果说之前还不确定,在刚刚傅斯寒不顾自己的安危,紧张地从对面阳台翻越过来,并且告诉她“他担心她”的时候,她好像隐隐就有点明白了。

可是明白归明白,这并不代表她现在就能接受。

她承认,傅斯寒如今事业有成未来可期,而且长相比起圈内各式各样的男明星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的男人真的很容易让女人对他们有好感。

她自己也不例外,尤其是傅斯寒温柔的时候真的能溺死人。

可是她看不懂傅斯寒也是真的,这样的男人心思深沉,她不希望也不想每天去猜要陪自己度过余生的人在想什么。

见姜画不说话,傅斯寒轻声叹了口气,“姜画,你扪心自问,我们之间的相处,真的是不熟的人能做出来的吗?”

姜画垂眸,半晌后,她喃喃道:“我猜不到你在想什么,我害怕。”

傅斯寒抬手摸了摸姜画冻红的耳垂,像是承诺:“你不需要猜,你不知道的尽可以问我,只要你敢问,我就一定如实告诉你。”

第二十三章

傅斯寒认识姜画这么久,他见过小姑娘红着眼眶的委屈样子,也见过小姑娘安安静静流眼泪的样子,像此时这样不顾形象地哭得这么伤心,傅斯寒还是第一次见。

小姑娘委屈的哭声像是一条带刺的荆棘,一下下地鞭笞在傅斯寒的心上。

刚刚心里所有的不悦和所有的愤怒都在此刻尽数变成了担心和心疼。

傅斯寒两步跨到离姜画最近的栏杆,担忧地看着缩成一小团蹲在地上的人,叫她:“姜画,你过来给我看下撞到哪里了?”

然而小姑娘却像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地哭着,甚至声音越来越大。

傅斯寒放柔了声音又叫了她几声,姜画依旧哭得专心。她其实听到了傅斯寒的声音,只是这个人刚刚实在是太讨厌了,所以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理他。

“姜画,听话,去门口给我开门好不好?”

刚刚那一下撞得不轻,傅斯寒担心姜画真的有哪里撞坏了,而且小姑娘都爱美,要是真受了伤耽误了治疗以后可不得难过死。

姜画还在赌气,而且她现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那里有脸见人,她连头都没抬一下,将脸埋在膝盖里瓮声瓮气地答了句:“不开!”

“姜画……”傅斯寒有点无奈。

姜画脾气已经上来了,不自觉地就开始和傅斯寒使小性子,她轻轻哼了声:“说了不开就是不开,你烦不烦呀?!能不能别再叫我了!”

傅斯寒:“……”

之前他心里烦躁,又只顾着和姜画生气,倒是没注意到小姑娘只穿了件单薄的睡衣就出来了,此时她蹲在那里,身体微微轻颤,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哭的。

傅斯寒心里自责的不行,他一个大男人,还比姜画大了七八岁,也不知道和一个小姑娘置什么气。

见姜画是真的没有要给自己开门的意思,也没有要从地上起来的意思,傅斯寒垂眸看了眼面前的栏杆,大概估算了下两个阳台之间的距离。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他双手往栏杆上一撑,扶着墙上放置空调壁机的框架站稳身体,长腿一跨,下一秒就稳稳地站在姜画这边房间的阳台栏杆上。

姜画还保持着将头埋在膝盖里的姿势,对刚刚傅斯寒这一系列的危险动作没有一丁点的察觉。

傅斯寒眸色深沉地叹了口气,屈腿从栏杆上跳下去。

傅斯寒虽然不胖,但因为常年健身的缘故,身上的肌肉都挺结实,而且他身高也高,所以整个人的体重并不轻。

他跳下去的时候,姜画感受到身后的地板轻轻震了下。

她有点惊讶地转头,就看到穿着黑毛衣黑色休闲裤的男人站在她身后,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姜画愣了下,呆呆地仰视着傅斯寒,问他:“你怎么过来的?”

话音刚落,姜画突然想到什么,她有些不可思议地将目光落在傅斯寒身后的栏杆上,甚至因为惊讶都忘记了哭泣。

“傅斯寒你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四十二层楼?!”

姜画的脸上的紧张尽数落在傅斯寒眼里,原来能被小姑娘担心的感觉这么好,傅斯寒好心情地扬唇笑了下。

姜画吸了吸鼻子,嘟囔道:“很搞笑吗?你这样根本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