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把混混一案的前因后果全部说完后,白袍山长和青衫刘先生的脸色已经漆黑一片。
原以为是陆大郎莽里莽撞无意间得罪了人,这才会让人暗中算计他,结果事情的真相与他们所想相差甚大。
从始至终陆大郎一家都是受害者,先是无故被梁三/退亲,接着仅因为钱公子的嫉妒,梁、钱两人就合计算计陆家。不但让混混打伤陆大郎,打断了陆爹的腿,甚至还想用计使陆大郎从书院退学!
“这,这简直无法无天!”白袍山长气得一掌拍在茶桌上,“户部尚书钱大人是何等人杰,照阳县钱家身为钱大人五服族人,家族子弟却因一己嫉妒陷害伤人!”
“严查,这个案子一定要严查!切莫让这些钱家宵小之辈辱没了钱大人的威名!”气愤异常的白袍山长又重重两下拍在桌面上,力气之大,让茶桌上的茶杯都晃荡了几下。
眼见白袍山长这么激动,落后白袍山长一步之远的刘先生瞥了一眼角落里仿佛被惊吓住的几个年轻人,上前一步站了出来。
“梁三钱瑞这个案子,不但涉及照阳书院的学生陆霖,还欲利用照阳书院陷害自己的学子,我们书院是绝对不会姑息的。劳烦这位衙役回到县衙后,将我们书院的态度告知县太爷。”
刘先生平淡寻常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屋内因白袍山长愤怒而有些凝滞的气氛。
站在白袍山长和刘先生对面的中年衙役,最先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有些犹豫的道:“梁三钱瑞所做行径确实恶劣,县太爷本意也是想要严惩的。可朝中的那位钱大人”
中年衙役的未尽之语,屋内众人大概除了一根筋的陆大郎,其他人都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无非就是县太爷顾及朝中的那位户部尚书钱大人,担心对方会因钱公子之事不满,或者是直接插手钱公子此事。
“嗤。”白袍山长冷笑一声,摆了摆手,“钱大人向来公正严明,最是公私分明之人。你回去告诉县太爷,钱瑞之事让他不让担心,钱大人不会插手,亦不会因此嫉恨于他,该惩治的就好好惩治,莫要让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无法无天!”
“是,在下知道了。”被派来书院的中年衙役是县太爷的心腹,对于白袍山长的影响力还是有所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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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衙役走了以后,陆枫和陆铭又被白袍山长爱惜的拉着闲聊了几句。最后还是想起时间已过午时,陆枫几人还未进食,这才恋恋不舍的把人放走。
陆枫几人离开房舍之后,之前一直安静坐在白袍山长身后的刘先生,也站起身来。
“嗯?阿成你要去哪?”在陆枫几人前面,还尽量保持着威严的白袍山长,此时正眼巴巴的看着欲要离开的刘先生。
人已经跨出房舍木门的刘先生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屋内画风急变的白袍山长,清冷的眼底闪过一抹无奈。
“今日那位来书院了,我去看看。”刘先生如常的声音中,仔细分辨,还夹杂少许隐晦不易察觉的柔软。
身后的白袍山长却没有因此感到安慰,反而更加的不满:“那位不知道你是有夫之夫吗?他一个正常男子,没事总来找你做什么?我这个正牌相公还在这里,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周修安!”听着白袍山长胡言乱语,刘先生不由瞪了他一眼,“赵公子是何等人物,岂是能够胡言乱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