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却暗道:哈哈哈老阉狗,叫你平日里阴阳怪气和我作对,看吧,郡主好歹拎了我,对你一个正眼都不给的,想讨好郡主,做梦吧!
无辜躺枪的姜琳琅:……被拎着是什么值得炫耀自豪的事么==
姜琳琅远远地便瞧见齐睿挥去的剑,银光一闪,朝着地上跪着的轻衣挥去。
她面色一白,“齐睿!”
高喊了一声。
然而齐睿只是丢了剑,蹲下,抱起……毫发无损的轻衣面前笼子里的两只小兔子。
听到她这一声高呼,他错愕地抬眸,几个眨眼间,姜琳琅便飞到他跟前。
一把将地上犹如死过一回的轻衣拉起来,姜琳琅看了眼轻衣,只见对方面色还带着几分恍惚错愕,怔愣地瞪着地面,并无大碍。
不由一怔,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地面,那笼子被一剑斩断,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
原来不是……
她再看向抱着兔子缓缓起身的齐睿,后者面容如玉,双眸似海,一袭白衣,若非怀中那两只兔子眨了下红红的眼睛,通体雪白的毛发都与他身上同色的白衣混为一体分辨不出了。
微一转眸子,齐睿脸上因为姜琳琅的到来而浮起的喜色便淡了下去。一瞬便明白眼前这一出是为何。
他冷淡地瞥了眼劫后余生般松口气的轻衣,视线转回姜琳琅身上,薄唇一勾,带了几分苦嘲,“你担心我杀了你的宫女?”
姜琳琅不语,眼神闪了闪,“对不起,是我多虑了。”
倒是坦诚。
“琳琅,你看,你总是这么心软,对一个宫女你都不加吝啬你的善良和关怀,偏偏对我,你却冷漠至斯。”
姜琳琅做了一会绣活,手指有些累,将手里的衣裳放下,有些口渴,看了眼殿内,没有热茶,便对外轻唤了声轻衣。
无人应,她提高了音量,再唤了两声,还是无人应。
倒是一名栖霞宫的宫女闻声走进来,躬身行礼,谦卑恭敬,“郡主。”
“轻衣呢?”姜琳琅不由想起先前自己的态度可能叫轻衣那丫头心底不舒服了,怕她想不开,不免有些担心。
那宫女犹豫了一下,眸光闪了闪,“轻衣姐姐她……”
“她怎么了?”姜琳琅起身,眉心蹙起,“别支支吾吾的,快说。”
宫女扑通一下就跪下,“轻衣姐姐跟着赵总管去见皇上了!”
见齐睿了?
“那你紧张什么?”姜琳琅秀眉挑起,轻衣是齐睿的人,她又不是不知道,或者说,这栖霞宫的人,不都是听命于齐睿的吗。
宫女苦涩地摇头,随后带着哭腔地道,“郡主,轻衣姐姐走时,脸色都是惨白的!她肯定……陛下不会轻饶她的!”
“皇上又不是残暴之人……”姜琳琅愈发不解,下意识开口,话音未落便止了话头,曾经不是,现在,说不好。
宫女面带凄苦,陛下不是残暴之人?或许是,可这皇宫里的宫人却都惧怕他,比起那种一直残暴血腥的主子,这种平时温润如玉,却不知什么时候就性情大变,血洗皇宫的主子……
若真要说哪个可怕一些,宫女心想,还是后者吧,永远头上悬着一把剑,不知何时会要了自己的性命。
似是觉着姜琳琅不能理解她们宫人的心思,宫女平日里跟轻衣关系也不错,便大着胆子道,“郡主,您昨日才,才同陛下争吵过,陛下没有责怪,反送来礼物哄郡主开心。恕奴婢斗胆,郡主这么做,伤的是陛下的心,同时,也是……也是,也是叫栖霞宫的奴婢们惶恐不安……”
“轻衣姐姐更甚,陛下不会对郡主怎么样,但是轻衣姐姐就难说了。”宫女说完便整个人匍匐在地,额头贴着地面,叩首请罪,“奴婢失言,郡主责罚。”
良久,静谧的殿内一声叹息轻轻响起,姜琳琅语气平平地道,“起来吧。”
宫女没动,她便又提了音量,“去取件披风来,带我去龙銮殿。”
这话一落下,宫女背脊一震,随即抬头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姜琳琅,看清后者认真妥协的面色后,她不由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