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的医术很厉害的,我想带你去找她,让她给你把把脉,行吗?”姜琳琅没敢说治他的伤疤和嗓子,毕竟这么多年了,姜家旧部带着他游历大江南北,定是看过许多大夫高人了,她没把握师姐一定能治好他的疤和嗓子。
但不试试,她怎么都不会甘心。
她的弟弟姜婴,生得这么漂亮可爱,本该是临安城内,俊秀淘气的少年郎,嗓音带着几分变声期的公鸭嗓,但不影响他长大变成温润好听的男声。
不该是……不该是这般天天戴着面具、兜帽、手套,声音若老者……
虽说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都是她疼爱的弟弟,但她看着他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局促紧张,便心疼得无以复加。
如果可以,她多希望能代替他,受这些苦和罪!
姜婴沉默着站起来,抱着草靶子,面对着姜琳琅站定,那双泛着琥珀色的眸子里,平静又冷静地望着她。
“不用了。”
半晌,姜琳琅抿紧唇线,紧张地等待他的回复时,却听他淡淡的像是宣布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般,说了三个字。
姜琳琅立即起身,难以理解地看着他,“为什么?小婴,你放心,我没有将你的事说出去,师姐也会替你保守秘密……”
“没用的。”姜婴只是微微弯了弯唇角,笑得很是淡然,看破生死一切的那种淡然。
认命的笑容。
姜琳琅咬着唇,不由恼火了,“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没用?你是不是还隐瞒了我你的身体状况?”
她说着就要去拉姜婴的手,想探下他的脉象,哪知,姜婴敏锐地先一步退后,避开她的试探。
抿着唇角,眉心微蹙,“阿姐,别逼我。”
他抱着草靶子,神情带着几分无奈和阴郁。
那双眸子微微染了黑。
“大小姐!”黑衣女子忽然出现,她先按了下姜婴的肩,随后对姜琳琅不客气地道,“你要么跟主公走,要么,就别插手他的事!”
姜婴拂开黑衣女子的手,语气不悦,“阿影。”
唤作阿影的黑衣女子抿着唇,跪下,但还是坚持着对姜琳琅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身为姐姐,根本不称职!你若真的为他好,就该跟他走,一起完成该完成的使命!找到地宫,拿到传国玉玺!”
“我……”姜琳琅看着眼前跪在自己面前,但面上却带着深深的谴责和敌意的女子,一时惊异,她的话没错,她什么都不知道,身为姐姐,她没法替自己的弟弟分忧解难,照顾好他,是她失职。
但是——
“为什么,为什么要找传国玉玺?”姜琳琅想着自己身上佩戴的玉牌,便心里沉了沉,顾盛昌和皇后是这样,容珏是这样,现在,就连姜婴也要找玉玺!
到底那传国玉玺有什么魔力,叫这些人如此的趋之若鹜?
姜婴冷下了脸色,“阿影,住口!”
他在姜琳琅面前是乖巧温顺的孩子,在手下面前是年少老成,冷漠寡言的主公,但这般色厉内荏,实属难见。
阿影咬着唇,转过身,对着姜婴跪下,“属下失言,主公不要生气。但是属下这番话,必须要说——她明明是开启地宫的重要线索,还有钥匙在手,为什么不……”
“啪——”
阿影的话戛然而止,只见,姜婴眯了下眼眸,白玉般的手扬起,便扇了她一巴掌。
他年纪不大,手劲儿也不重,但这一巴掌,却叫阿影跪坐在地,久久不能起身回神。
姜琳琅一愣,便听姜婴冷下来的沙哑声音说道,“谁都不能强迫阿姐做她不喜欢的事,包括我。”
最后三个字,他是对着姜琳琅说的。
姜琳琅闻言,心里又是一阵疼。
“小婴……”她不傻,阿影的话,乍一听是希望她去完成什么使命,寻找传国玉玺,但仔细想想……阿影她是关心小婴的吧,一直守护着这个孩子的她,为何这么紧张传国玉玺?
难不成,传国玉玺和小婴有什么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