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
小姐对于无用之人,心不是一般的狠。
“母亲快回了,届时,会给我安排的。”顾明珠有些不耐烦,瞪了眼雨儿,而后掩面打了个呵欠,困意袭来,命人安寝。
是夜。
仁寿宫。
“娘娘……明珠小姐,事情办砸了……”红姑端着一盏参汤走进来,望了眼正剪着床前一盆玉兰的皇后,低声将护国公府白日里发生的事告知于她。
听了红姑事无巨细的禀报,皇后手中的剪子微微停了一瞬,而后便继续有条不紊地剪起来,那雍容华贵的面上浮起一个诡谲的笑来。
“不要紧。至少,证明姜琳琅对本宫还的有作用的,不是么?”
红姑微忖,而后有些沉思地道,“只是……不知容珏这小子到底打着什么主意?他居然正面开罪护国公府……”
虽说容珏行事一向令人捉摸不透,在朝中也树敌无数,但这般猖獗地去护国公府打顾明珠的脸,还是头一遭。
皇后看了眼被自己剪得十分工整的玉兰,红唇勾了勾,那双瞧着甚是温柔的眼眸,此时微微上翘,多了几分凌厉。
暗芒一闪,她轻言慢语,笑意溢出。
“你看,这盆玉兰,瞧着便生机勃勃,可是但凡多伸出一寸枝叶——”
她瞄准甚是整齐的玉兰花中,一片小小的叶子,剪子伸出,“嘎吱”一声,将其剪断。
红姑愣了一瞬,而后才露出一个恍然的笑来,恭敬应答,“娘娘英明。”
“容珏再怎么厉害,也只是臣子。本宫是一国之母,要他死,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不过本宫担心的是——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
皇后放下剪子,回过头,一边用帕子拭着手指,一边沉眸问红姑。
红姑闻言面色一僵,忙跪下,“娘娘恕罪,老奴无能,还未查出那东西的下落……”
皇后黛眉拧了拧,半晌,将帕子掷下,一边朝内室走去,一边道,“绝不能让那东西落于他人之手!”
马车上,姜琳琅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毫无后顾之忧的模样,叫容珏难得侧目盯着她看了会。
“你倒是心大。”
一听到容珏凉玉之音,姜琳琅便瞌睡全无,猛地坐直了身子。
眼中一派迷茫,“啊?”
容珏冷冷地丢了个嫌恶的眼神,然后别过脸,一副不想多搭理她的样子。
摸了摸嘴角,确定没有流口水,姜琳琅心里嘀咕着:不心大难道他就会帮她对付顾明珠?
想到顾明珠,琳琅眸中暗了暗,今日之事,顾明珠和方宓定然不会这么算了。方宓这个女人没什么脑子,还好对付。
怕就怕顾明珠……
来阴的。
护国公府,汀兰苑。
“滚!滚出去!”
屋内传出的瓷器“咣当”碎裂声,以及女子尖尖的怒语,令候着的一干侍女,惶恐不已。
“明珠……”屋内,方宓一脸无措地望着盛怒中的顾明珠,嗫喏开口。
顾明珠忽然狠狠地朝她瞪来一眼,手一挥,那案上上好的白玉瓷花瓶便化作一地碎片。
“别叫我!我的脸都丢光了!”顾明珠从小到大都顺风顺水,从未有人当众给过她难堪,今日之耻,叫她备受打击,怒火攻心。
方宓见她这般,也来了脾气,她红着眼,还未从白天的冲击中回过神,“又不是我搞砸的,都是晴儿那个贱婢办事不利!你冲我发火作甚?我也生气还委屈呢!”
没脑子的蠢货!
顾明珠眼底情绪翻涌,压制住对方宓的反感,发、泄了一通后,没了力气,喘着气,便在一地狼藉中,狼狈地找了椅子坐下。
等怒气平息了些,她才冷着声,“不怪你?呵,方宓,你最好给我记住你的立场和身份——”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容珏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