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轻拂过拐角的那颗大树,树枝轻轻晃动,雨后的空气变得很湿润,被雨淋湿的黄泥路变得泥泞不堪。
铠慷到山坡顶端站在山巅看着山下,黄泥路空旷无人,房屋四周没有丝毫的声响,极为宁静。他叹了口气,向前迈步像是顺着石阶慢慢走下一般,他走到拐角前看着黄泥路的尽头,嘴边带着淡淡微笑。
但他突然转过头看着左手边的那条路,从前山的拐角处隐隐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拐角处出现两个人舜寂落被人搀扶走了过来,在他身后还有一群汉子慢慢走来,铠慷看着舜寂落那副苍白的脸叹了口气。
舜寂落慢慢走了过来并肩站在一起看着黄泥路的尽头,舜寂落叹道:“结束了。”
“真的结束了吗?”但铠慷看着他这样问道,眼睛微微眯起有些怀疑这句话的分量。
舜寂落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身体变得有些疲倦,道:“先看看还有哪些人活着。”
舜寂落低着头看到铠慷的手中居然提起一个人,有些诧异,问道:“小伙子怎么这样了,脸色苍白失血过多,气息不稳,灵气也在溃散。”
铠慷叹了口气,道:“求大哥救他一命,如果没有他的话,我恐怕走不回来了。”
“那你背后又是谁?小心师妹今晚不让你上床。”
“一个姑娘,毕竟我们这里还是很缺女人的。”铠慷笑了一声,舜寂落笑了起来,道:“没个正经,把楚诺抬起来送到我的房间去修养。”
有两个人走过来接过楚诺的身体向着黄泥路的方向走去,但在他们的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暴喝,铠慷和舜寂落同时看向梯田的方向,杜冠刚刚斩落一个人的头颅,但其他两人却挥剑斩来,杜冠吃力一挡整个人摔在水田里,模样有些狼狈。
“去吧。”舜寂落吩咐道,在他身后走出两位男人,向着梯田的方向急速而去。
“啊!”
其中一名男人大喝一声,挥刀斩了过去,一道刀芒划破浓雾割向两人。
“哈!”
其中一人咬着牙吃力一剑斩破刀芒,刀芒化为白雾飘散在空中,但溢出的道却重重的打向他的身体,他整个人摔在水田里气息渐渐开始消散。
最后那个人看着渐渐接近的两名男人突然自嘲的摇了摇头,很果断的横刀一斩,一个头颅划破淡淡薄雾摔在水田里,沾染着泥水的眸子里还带着一股不甘的神色。
杜冠咬着牙撑起身体看着那两人松了口气,在他身边那群看着它们奋战的汉子并没有像一群终于结束的人一样开始庆祝起来,它们严肃的神色带着无尽惭愧,它们扶起那些侵泡在水田里的尸体,看着那些鲜血已经流干的尸体,内心充斥着无尽的愧疚和淡淡的悲凉。
倒在水田里晕了过去的轶客刚刚被人抬了起来就马上醒了过来,他看着四周大喝道:“来吧!你轶客爷爷才不怕你这老婆子!”
但其中一人拍了拍他的头,怒道:“你小子又再唠叨什么了?!”轶客抬起头正要怒斥他,但看着他的脸之后突然熊了起来,像是扭扭捏捏的,声音像是一个小媳妇非常哀怨一般嘀咕道:“不就是吼了两声吗?”
“啊!”
一声惨叫,轶客被铠慷一拳打晕摔倒在地上,身边的那些人正要扶起他的时候铠慷却吩咐道:“不要管他,就让它在这睡!”
“二哥……不好吧。”其中一人看着他,铠慷摇了摇头,蹲下身子从怀里拿出一颗丹药塞进他的嘴里,道:“这样就行了。”
铠慷站了起来,看着轶客身边掉落的大刀,他捡了起来抬起头看着恪固河的方向,那座被恪固河围绕流淌恪固河山,身体向前一飘急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