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已是华灯初上。

打开门，进入这个寄居还没到一个星期的“203室”，仇臻竟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阿泽……”他站在门口，轻声唤怀玉泽的名字，等他真正转过头四目相对时，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仇臻闭上眼，用另一只手抵住额头，莫名有一丝无力感：“对不起。”

“你不必和我说对不起。”怀玉泽挣开他的手，往厨房走去，“如果没有什么想问的，那我去做晚饭了。”

徒留一室寂静。

仇臻愣了一秒，也快步往厨房走去：“等一下，我帮你打下手。”

怀玉泽并没有拒绝他的提议，脸上也如同往常一样挂着微笑，但仇臻敏感地觉察到这笑意并未深入眼底——换句话说，他心情不佳，

心情不佳的原因却让仇臻感到困惑。

他不明白事情为何突如其来急转直下：“阿泽，你在生我的气吗？”

怀玉泽停下搅拌蛋液的筷子，他放下碗，沉默半晌：“仇臻。”他第一次使用如此郑重其事的语气：“我只问你一件事——你带我走，一开始就是为了贺成安对不对？”

菜刀切在砧板上的“笃笃”声猛然顿住。

“你听我解释。”仇臻抬起头，眼神深处带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惶恐。

他早就想过迟早要向怀玉泽坦白一切，但绝不是在这种情况和语境下。

“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只是我一厢情愿，不愿理会。”怀玉泽语气很冷静，“你叫仇臻，姓仇……如果这是真名的话，仇吉明是你的什么人？”

“仇吉明……他是我的叔父，也是我的仇敌。”仇臻放下菜刀，脱下围裙，今天这顿晚饭眼看是吃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