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理由，想听哪个？”怀玉泽觑他一眼，漫不经心道。

仇臻被这横过来的一眼看得心神一荡，赶紧压了压嗓子：“干嘛不都说一下？我倒是很好奇你的想法。”

“好吧。其一，从带我走开始，你就表现得很不设防，甚至没有限制我自由行动……要说被美色冲昏头脑，你可不像那种人。”怀玉泽耸耸肩，“更别说得知我真实性别之后了。”

“那么是什么促使你表现得如此反常呢？”

“要么，你在试探我，看我会不会借机向贺成安传递消息——也就是说，恒安市一开始就不过是个烟雾弹，扰乱行踪，让他那些手下难以找到我们。”

怀玉泽竖起第二根手指，唇角上翘：“又或者，你想通过我，把贺成安引到……你想让他去的地方？”

“所以你光明正大做这件事，是为了让我安心？”仇臻只是安静地听着，并不否认他的推测，“那么，第二个理由呢？”

“至于其二么……”怀玉泽迈开长腿，缓缓逼近仇臻，见男人终于脸色微变，他轻笑一声，短促而轻快。

“我说过。”黑发青年低下头，手越过仇臻肩膀，抵在墙面，气音仿佛叹息般在舌尖游移，“你救了我，所以，我的命属于你。”

从这个角度看去，能很清楚地看见青年遮掩在帽檐阴影下的眼眸，泛着朦胧柔光，潋滟且湿润，再配合工笔细细勾勒出的上挑眼尾，漂亮得……简直像是坠入凡尘的妖精。

不似常人。

“就算是要做一些过分的事，说不定——我也会答应哦。”他含着笑，轻声诱哄，“只要你开口说‘我想要’，我，会满足你的一切愿望……”

“那么，要选择试试吗？”

……

那一瞬间，仇臻确信无疑。

他听见了可怕的海上风暴中，海妖在吟唱。

那迷人歌声如此令人神往，然而最终，却将旅者诱入致命的死亡。

“我……”

仇臻抬起头，深深凝视正在微笑的黑发青年。

“饶过我吧，亲爱的。”

最后，他轻声如此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