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地上,清醒片刻,随后沉默地跟着贺衍之进了卫生间。
刚一进卫生间,就看到贺衍之正面色惨白地扶着洗漱台,似乎在隐忍着先什么痛楚。
汉尼拔担心是方才自己没有轻重的攻击将他打伤了。
汉尼拔走上前想去搀扶贺衍之,却无意间看见镜子里的贺衍之,对着他自己的影像,似是无奈地笑了笑。
这个笑容中带着汉尼拔见过最大的包容,映衬着他看上去有些单薄的身形,以及半边沾染了鲜血的衬衫,让汉尼拔仿佛看到了脆弱的玻璃,透亮却一击即碎。
他不知为什么有些怔愣,顿住了脚下的步伐。
这时候贺衍之已经翻出了针线,很艰难的给自己的伤口消毒。
那个位置对于贺衍之来说太过于艰难了。
汉尼拔从怔愣中回过神来,定神看了片刻,贺衍之那不怎么流畅地缝合着自己伤口的动作。
那伤口的位置和形状显然是自己造成的。
汉尼拔沉默了会儿,不发一言的走上去,大手覆上贺衍之有些冰凉的手,将他手中的针线接了过来。
贺衍之这时才注意到汉尼拔站在自己的身后。
他用那双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温和的眼睛,惊讶得看着镜子里的汉尼拔:“这么快就醒了吗?”
汉尼拔点点头,并没有说话,只是一心一意的替贺衍之处理的伤口。
有人在后面帮助,伤口很快就处理完毕了。
然而此时两人身上都是一副狼狈的模样,冷汗与鲜血交织着侵染了一身,黏哒哒的贴在身上,显然不是很舒服。
两人默契的选择交替使用浴室,将就着用冷水擦拭了一遍身体。
贺衍之让汉尼拔先用。他刚刚从梦魇中惊醒,需要洗把凉水澡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