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将第一个脏器完整的剥离出来后,有一股熟悉而陌生的满足感从脚底蹿起,一路蔓延到了全身。

他舒畅的叹了一口气,转头看了看他身后的贺衍之。

却见贺衍之早已在他摘取第一颗脏器的那段时间中,就已经将整个尸体都处理完毕。所有能够摘出的脏器都完整而整洁的列在了他身旁的盘子里。

就连那可怜女人的胸膛,也都已经被他缝上,线脚一如既往的干净整齐,没有一丝的偏离和差错。

此时的贺衍之正在整理他的手术用具和手术台上染血的纱布。

这样的速度让站在门口的三年级生震惊的无以复加,也管不了空气中弥漫的恶臭,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贺衍之。

他在实验室里这么久,第一次看见有人能用那般的速度进行解剖的。

解剖台边的贺衍之瘦削背脊挺得笔直,动作快速流畅且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优雅。

汉尼拔看着他整理的动作,心中莫名划过一丝遗憾,只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为了取出颗脏器而错过了贺衍之的手术过程。

贺衍之现在在解剖台上的每一个举动,都让汉尼拔觉得眼前这人不应该是一个医生,而应该是一个艺术家。

他仿佛看到了一门新的艺术,在贺衍之的带领下徐徐展开。

这个亚裔的男人似乎有点意思。

看着正在制作着标本的贺衍之,汉尼拔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与此同时,在标本台上工作的贺衍之脑中滴滴刺耳的警报声再一次响起。

“警告警告,行刑对象的仇恨值下降10。警告警告,行刑对象的仇恨值下降10。”

贺衍之握着心脏的手一顿,差点没有,因为用力过度而当场将这颗可怜的心脏捏爆。

他抬头看一下汉尼拔,以及他头顶那仅剩下了30的进度条,只觉得心中跑过一群又一群的斑马。

他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辛苦的受刑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