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本家是宋寒栀这一脉,可后来本家衰败,宋家被旁系所占,如今的宋家,可不是宋寒栀的家。
“我是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知晓,再说一句,别拦了去路,不然休怪我不客气。”男人冷声道。
连城公子上前,做老好人般劝和:“莫要伤了和气,阿栀的确是宋家人,送她回去也无妨的。”
“你住嘴。”乔洛勾唇浅笑。
眼前这一幕,再明显不过,连城公子想要把宋寒栀留在身侧,便用了这样的法子。
乔洛最讨厌别人威胁她了。
尤其是这样带着浓重欺骗的威胁,她的眼眸慢慢变得冰冷起来,冲着那个老头看了一眼。
“城主大人,可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乔洛冷声道。
墨城的人,嗖嗖嗖地出现在眼前,将那一队伍的人都围在中间,几人的神色骤变。
连城公子未曾想到,乔洛的人手居然这么多。
他的额头上,冷汗落了下来,他只想将宋寒栀留下来,其他的一切,他都不想插手。
可如今看起来,想要留下宋寒栀,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儿。
“阿栀是边城的人。”
“寒儿是宋家的人。”
“呵,墨城,给我清理干净拦路的人。”乔洛冷声道,一声令下,黑衣人齐齐上阵。
血腥味在城主府弥散开来,乔洛清冷的笑意,还有那决绝的神色,她从连城公子的身边路过的时候,压低嗓音。
“当初你做得出来那些事情,就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没有谁,会一直以你为中心。寒栀只是因为爱你,才容忍你一次次的践踏。”
连城公子愣了一下。
乔洛继而道:“在寒栀的心底,你可能是天,在我这儿,你什么都不是。”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大概说得便是这样。
就是那份爱,才会让人一步步退让。
可如今,一切都没有了。连城公子蓦地钝足,跪了下来。
楼龄桑抖了一下。
她噗通一声在连城公子的身前跪了下去:“夫君,桑儿很痛苦。”
楼龄桑边说边哭,那委屈的模样让人心疼。
连城公子微微一愣,急忙过去,一把将她拉了起来,周遭散落的酒瓶子,哗啦一下被打翻。
酒气扑面而来,连城公子一直在喝酒,借酒浇愁,太过明显。
只是不管他再怎么借酒浇愁,宋寒栀已经走了。
“桑儿,地上凉。”他扶着她,想要将她拽起来。
可是楼龄桑执意要跪在那儿,不肯起来,就算连城公子伸手去拉她,她也不肯起来。
楼龄桑将脑袋垂在那儿,她的声音都在颤抖:“夫君,是我害了阿栀姐姐,如果不是我执意要嫁给你的话。阿栀姐姐不会出事的。”
“别傻。”他将她搂在怀里,像是抱着宋寒栀一般。
“是我。”楼龄桑哽咽着说道,“桑儿明日便出府,只求公子一纸休书,从今……从今往后……”
“傻子,这世上你只有我一个亲人,我怎么舍得给你休书呢。”连城公子轻声道。
两人拥抱在一块儿人,楼龄桑很是激动,她沉声道:“桑儿这一生,能得到公子这般疼爱,便是死也值得了。”
他的手,轻轻拂过她的头发:“别傻。”
连城公子的脑海里,全然都是宋寒栀的影子,像是入了魔一样,疯狂思念那个女人。
“夫君若是舍不得阿栀姐姐,便与君夫人说吧。”她催促一句,楼龄桑清楚连城公子舍不得宋寒栀离开。
他心底在想什么,楼龄桑清楚得很。
那股子酒味慢慢浓重起来,被清风带了一圈。
“还是算了吧。”
“阿栀姐姐那般爱你,末了不过是气话,她是属于边城的,她还有她的九珍楼呢。”楼龄桑知道,只有连城公子能拦下乔洛他们。
连城公子微微一愣,嘴里喃喃:“是啊,她还有她的九珍楼呢,她怎么舍得走呢。”
之后的话,都在夜色之中,随风飘散,谁也不知道,后来他们之间说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