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洛蹙着眉头,现在的小姑娘都是这样吗?
那思春的模样不要太明显了。
“这包子是甜的?”乔洛调侃道,阿茶一本正经地摇头,才惊觉乔洛是调侃她的。
阿茶羞赧地低头:“七嫂,你怎么这样~”
“哟哟哟,你还会害羞,这可真是难得了。”乔洛轻声应了一句,开始吃包子了,就着喝了两口汤。
“昨晚见着江瓒了?”乔洛轻声道。
“嗯。”阿茶冷不防又掉入乔洛的陷阱了,“哪里去见什么江瓒了,人家是去京城玩,趁着哥哥没有发现之前,得赶紧游……”
“那昨儿府里是闹耗子吧。”乔洛笑着说道,昨晚上,那么大的动静,她又不是不知道。
尤其是从春风十里回来之后,这小姑娘整个人都变了一副状态。
阿茶想起昨夜雨江瓒的见面,心里头美滋滋的,宛若抹了蜜一般,她托着腮帮子:“做杀手,一定很累吧?也很辛苦吧?”
“杀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阿茶。”乔洛叫了她一声,“你不怕爱错了人?”
江瓒是杀手,杀手的感情肯定是有顾虑的,就算可能爱上阿茶,江瓒也不会选择跟她在一块儿。
行走在刀尖之上讨生活的人,怎么可能有家在后面牵扯呢,这点乔洛心底很清楚。
前世的她,便是孤身一人。
阿茶喃喃:“爱上一个人,哪怕撞得头破血流,又如何,七嫂,你该明白这种感觉的,就算江瓒是杀手,我也能陪着他。”
阿茶笃定地点头。
乔洛笑笑,不置可否。
她没有说话。
“御鬼堂的杀手,能一起出任务吗?”阿茶嫌平日里抓不到江瓒,便想了这一招。
乔洛噗嗤一笑,且不说这是生死攸关的事情,怎么可能让他们去打情骂俏。“对不起,七嫂,是我太性子急了,可是江瓒生得那般好看,我怕有人抢走了。”阿茶焦灼地很,嘟囔着,“你不知道,春风十里里头,好看的人太多了,我……”
温长宜说着。
便顿住了,她算是明白了,太后这是要做什么。
要怎么说呢,温家贵妃是真的聪颖,她捂着喉咙,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母后的心思,臣妾早该知道。”温长宜轻声道,眼眶一点点湿润,看着那个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温长宜自入宫以后,步步走得都很稳,为了生下君若,她甚至设计自己出了宫,关在尼姑庵里,可就算是这样,温长宜依旧逃不过。
她重重地在地上磕头,眼泪一点点落下来:“只求太后娘娘能保住若儿,温长宜死不足惜。”
“哀家可不是那般狠毒之人,要不了你的命,只能委屈你一下,搬入冷宫去住。”太后冷声道,“来人呐,把温贵妃打入冷宫!”
这般由头,不过是为了让温长宜屈服罢了。
一旁的瞿未音,看着心里头都有些难受,可她又能怎么样。
自己都是砧板上的肉,任由旁人来宰割,她可没有那样的胆子,去忤逆太后。
“解了君若身上的药吧,记得好好照顾他。”太后起身,往永寿宫方向去。
瞿未音浑身颤栗,拿着解药的手都在颤抖,她伸手,将解药送入君若的嘴巴里,男人痛苦至极,只有痛感,没有其他的感觉。
也听不到,也看不到,故而刚才发生的一切,君若其实不知道。
他在地上打了一个滚之后,便变得安静了,药性使然,瞿未音冲着外头喊道:“殿下已经好了,赶紧进来服侍!”
瞿未音忙前忙后,可在榻上的男人,宛若一个木偶一样,一直不曾吭声。
“你倒是说句话啊,我可从来没有这样耐心地伺候过一个人……”
“娘……娘……”君若昏迷之前,喊得便是这两个字,那一瞬间,瞿未音彻底愣住了,不知为何,心口会那般的酸疼。
瞿未音想起很多的事情,她与君若一样,大抵可以感同身受,甚至比君若还要惨。
她阿娘生下她之后,便被太后家人囚禁起来,从小到大,瞿未音都被那一家人摆布着,只有逢年过节才能见着阿娘一面。
瞿未音心头酸涩难耐,她自身都难保,又怎么可能去同情一个人呢。
她伸手,拿着帕子,一点点将君若脸上的污垢都擦拭干净,她的心难受地很,可她不曾哭。
早就忘记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