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倾晏害怕乔洛卷入他的事端，谋划那么长的时间，有些事情，他不能去冒险。

慕老叹了口气：“其实这些痛苦，不该由你来承受，苦了你了，阿砚。”

“无碍。”他的脸上，神色越发清明，或许从今往后，一心谋划的男人，心扉会慢慢发生变化。

兴许连君倾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如今这般是为何。

……

宫中，君清欢最近郁郁寡欢，坐在太后身侧，她不敢出宫，魏延的事情对她影响太大了。

太后微微眯着眼眸，瞧着这个坐不住的姑娘：“欢儿，有什么事情就说吧，走来走去，哀家心烦。”

“皇祖母，您心烦什么，唉，这魏延明明是凶手，怎么偏偏便宜了魏家。”君清欢原以为这件事情交给乔洛，是万无一失。

可谁曾想，魏清否认那是魏延的时候，乔洛半点否认的意思都没有，甚至没有进一步去追究。

这才是君清欢生气的地方。

她是那样崇拜乔洛，以至于这一次乔洛所为，让她觉得自己被伤害了，乔洛辜负了她。

“欢儿，洛姑娘是在为你讨回公道呢。”太后慢慢坐起来，身子微微挪动。

乔洛这一招，看似给魏清一条活路，可是实际上，魏清会走入一条死路。

“将士最怕失了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是魏延，偏生魏清不承认，这也罢了。明面上不承认，暗地里却怨的很。魏清多宠爱他这个小儿子，与皇上之间的间隙便越大。”

“可我听着，父皇有意任命魏将军为主军，去平定北地之乱。”君清欢咬牙，这般一来，魏清有了战功，往后翻身仗就很好打了。

“欢儿，这朝堂之上的事情，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太后笑笑，“魏将军这一次若是上阵杀敌，怕不能活着回来；若是推脱皇命，那么往后皇恩便到了尽头。”

“为什么他会死？”君清欢依旧不知道。

太后慢慢朝身后走去，她有些乏了，沉声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哗啦……

桌子上的茶盏落地，君清欢吓得站了起来，她的脸色惨白，看着那道慢慢远去的背影。心口跳的很快很快，君清欢蓦地想起一件事情。

这般沾亲带故，果然是个不要脸的。

“洛姑娘，我是阿砚的朋友。”慕老才走了过去，只是一眼，便瞧见了乔洛与旁人不同的地儿。

如果这不是自带光环，说出去谁也不信。

慕老那眼神，完全就是在帮君倾晏看媳妇，越看越喜欢。

他搓了搓手。

“君倾晏？”乔洛轻声道，他哪里来这么古古怪怪的朋友，简直要命。

慕老开心地点头：“我是他母亲的师父，这些天瞧着阿砚有些怪异，多方打探才知道洛姑娘，你说这有了小媳妇，就忘了我这个老骨头。”

“您言重了，没什么事的话，您先回去，洛儿定当登门拜访。”乔洛轻声道，说是在相府后院，被人瞧见不好。

可是话语当中的意思也挺明确，这是逐客令啊。

慕老压根没有在意这些，一直往前面走去：“其实我来呢，不是为了阿砚，是想问问洛姑娘早前给阿砚开的方子，姑娘师从何人？”

这样一身医术，肯定师从高人，慕老想要会一会这位高人圣手。

可乔洛两个字，直接把老人家吓坏了。

“无师自通。”乔洛淡淡地开口，慕老本想着往前面走一下，这一来，又是摔了一跤，他额头上满是冷汗。

无……无……无师自通？

慕老一口老血闷在心口，这算什么事儿。

他苦行修习医术这么多年，才有如今的建树，小姑娘无师自通，才多大年纪，便有了如今这般高超的医术。

可造之材……可造之材啊！

慕老激动不已，像是找到一个知音一样，他笑着道：“洛姑娘，很好很好。”

“怎么了，慕老？”乔洛不明白这个老头这是什么什么反应，双眼亮着精光，一副发现财宝的样子。

乔洛笑笑，慕老轻声道：“洛姑娘，可愿意与我切磋一番？”

“医术，为保命所用。”乔洛轻声道，慕老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