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顾少寒颓然地坐在石凳子上,刚倒了一杯酒,忽而长剑落下,一把挑起他的酒杯。
魏延那副得意的神色,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怎么,这样就受不了了,顾少寒?”
“你来做什么?”顾少寒猛地站了起来,抽出腰间的软剑,朝着魏延而去。
他心里愤愤,这些年在大理寺也是尽职尽责,没想到落得这样的下场。
魏延的剑,挑开他的发书,顾少寒一个踉跄,酒喝得有些多,晕晕乎乎的。
他本不是魏延的对手,如果拼尽全力,尚且能打个平手,可是这会儿,顾少寒踉跄一步,魏延的剑擦过他那张俊俏的脸。
魏延一剑下去,划了一个十字在顾少寒的脸上,那张讥讽的脸慢慢放大:“没了这张俊俏的脸,我看你怎么在大夏立足,顾少寒,除了这张脸,你真是不堪一击!”
你就是靠脸的人,顾少寒,要不是出身好,你就是个小白脸。
……各种各样的污言落在顾少寒的耳朵里,男人本就喝了半醉,走路都是摇摇晃晃的。
魏延步步紧逼,一把提起顾少寒的衣领:“你看看,那些女人都是我杀的,你又有什么办法将我绳之以法?你就是个懦夫,你不配做我的对手。”
魏延猛地把人往石头上砸去,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白色的影子飞了过来,乔洛指间的石子儿稳稳地打在魏延的身上。
魏延吃痛,腿立刻弯曲下来,他一把跪在地上,疼得他双腿无力。
乔洛从地上捡起那柄剑,朝着魏延过去。
她的剑擦着魏延的脖子,只要稍稍进去一点,魏延便会死:“哪里来的狗,跑到护国公在吠?”
“你是什么人?”魏延冷声道,面色苍白,他不认识乔洛!
“就凭你,配知道小爷我的名字。”乔洛冷笑出声,“道歉!不然我杀了你。”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杀了我?”魏延笑着道,哪里来的无知狂徒!乔洛笑得越发渗人,她的剑一点点割进去,手法稳地很,慢慢靠近:“我不必知道你是谁,当做一个擅闯官宅的小贼杀了便好。”
乔洛藏在江瓒房里,无聊地玩着茶杯,还有那几颗骰子。
“押大押小,买定离手啊。”乔洛笑笑,江瓒身上的伤好地很快,这会儿坐在旁边。
这女人不就在打他那些银子的主意吗?
输了快十把的江瓒恨得牙痒痒,也真是邪门,一路押大,没有一把是赢得。
“大,我还不信了,把把都是小。”江瓒气呼呼,挽起袖子,完全破坏了此刻的美颜。
乔洛一下定在桌子上,痞子般地笑了:“二二三,小,拿过来吧。”
江瓒皱眉,邪门了呢,这女人该不会出老千吧。
“我说乔洛,魏清这是来抓你呢。”江瓒低声道,这女人不走,反倒是又跑了回来。
哪有这么不怕死的,乔洛这会儿一身男装,清秀的模样,看一眼姑娘都会让人脸红心跳的,要说她是夜莺,谁会相信。
“他抓的是妖言惑众的夜莺,怎么可能是我呢,江瓒,你要是穿上那一身,可比我像夜莺。”女人的视线落在江瓒的脸上。
江瓒心里怵得慌,每次乔洛这个眼神,他都知道自己好日子到头了!
江瓒笑笑:“你想做什么,直接说,咱俩那么熟了是吧?”
江瓒欲哭无泪,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
“魏清不是想找夜莺吗,那我送他一只小夜莺,衣服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在城西第三棵柳树下。”乔洛眯着眼眸。
“你没开玩笑吧,要我扮夜莺,这……”江瓒的轻功非常好,这群人想抓着他很难,乔洛才敢出此下策。
如今京城当中人言可畏,顾少寒又被皇上以失职之罪,撤了大理寺少卿的职位,如今算是戴罪之身,而魏延,却像是没事人一样。
这不惹了众怒都说不过去。
顾少寒推崇法度,却没有想到自己会被皇权压得喘不过气来。
乔洛的手指敲击在桌子上,咚咚咚有人上楼,外面嘈杂地很,是来查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