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倾晏起身,动作很大,凳子跟着落地,他再一次压低声音:“洛儿,不要胡闹。”
那一声洛儿,更是扰地乔洛心烦。
男人走了,走得决绝,乔洛看着他的背影,忽而蹙起眉头,他这是生气了?
呵,她在胡思乱想什么,乔洛拍拍脸颊,她什么时候这样多愁善感了。
甚至心里有一丝丝牵挂这个男人,想着去关心君倾晏,想走进他的内心。
这特么真的有毒吧!
……
相府,君倾晏的房中,男人捂着心口,那儿疼得不行,本来还很正常的脸色,此时苍白地很,双眸隐隐透着血红。
墨城站在门外,听到里面一声声低沉的嘶吼。
蛊毒复发了!
墨城心里担心,可却不敢进去,那扇被锁起来的门,是君倾晏下的命令。
男人身上经脉暴起,能看得出来,那些青筋慢慢变成血红色。
他倒在地上,心口疼痛难耐,护着他的头,在地上翻滚。
眼前满是鲜血,君倾晏想起与西凉一役,蛊虫肆虐,惨叫连连,军中有细作,粮草皆断,这一战就是他们的死路!
他听到有人高喊:王爷,您快撤,快撤退,吾等定当以性命相护。
他怎么可能会做逃兵呢。
虫子钻入他的体内,慢慢的人便失去了意识,他看到那群将士互相残杀,看到血流成河的画面,君倾晏完全变了一个人。
那双眼眸红的彻底,他忽而攥着双手。
君倾晏冷声道:“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门外的墨城,心口窒息,这多少年来,君倾晏一直承受着蛊毒的侵蚀,每每发作便将自己关在房中。
他有多痛,墨城心里很清楚,他也知道,当年的事情,君倾晏多多少少寻到了线索。只等着一个恰当的时机,一切都会公诸于世!
乔洛的手越发用力,这一次却是死死钳制着君倾晏。
才几天,这个女人的功夫竟然飞速进步!
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讶,虎口略微有些疼。
见男人不说话,乔洛迅速抽出手,干净利落,她转身坐在凳子上:“王爷大晚上不睡觉,夜闯民宅,这行径跟魏延有什么两样呢?”
呵,牙尖嘴利的女人!
君倾晏步步紧逼,比乔洛高了很多,颀长的身子,微微勾起的唇瓣:“小夜莺。”
这厮,怎么忽而换了个调调!
那满是调戏的口吻,乔洛听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慎慎地应了一句:“王爷,你能正常点吗?”
“小洛儿,本王是不是告诉过你,你是我的女人!”男人猛地凑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
那一瞬间,连君倾晏的眼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乔洛的心一颤,她笑了,忽而后退几步,乔洛一把扬起手中的剑,她的眸色锐利:“君倾晏,说好的演戏呢,你入戏未免太深了。”
大概是慌了,才会这样来掩盖自己,乔洛心里烦得很,这种感觉很奇妙。
可是下一秒,身上一热,那男人的香味,慢慢侵入她的鼻息之间。
君倾晏很温柔,轻轻地描摹,贪恋她的气息。
乔洛大脑缺氧,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她眨巴着大眼睛,这个男人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影响了她的心神。
这是很危险的存在!
身上软地不行,她居然还有一丝丝的期待,果然被君倾晏调戏久了,连带着这副身体都跟着投降了!
乔洛咬牙,一下咬在君倾晏的嘴角。
嘶——小野猫!
看着男人一下子弹开,乔洛笑得越发放肆,她挑眉,满眼灵动:“君倾晏,这就是登徒子的下场!破相了吧,看你往后怎么勾人。”
这该死的男人!乔洛幸灾乐祸,倒在一旁。
君倾晏眸色微微沉下去,擦了擦嘴角,这女人居然有这样的癖好,鲜血在手指上显得格外的灼目。
宛如一滴水,入了大海之中,荡点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