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武田家上洛之后,治下之地最少也有三四百万之巨,带甲足轻近十万,到那时。在翻会头来,率领数万精锐围攻越中越后两国,就算上杉谦信誓死抵抗,也无济于事,恐怕如果按照父亲所提的建议行事,现在武田家就算不能一统天下,也可离此不远了。
可武田信玄却没有听信父亲之言,而是用了山本堪助之计,第四次川中岛一战,武田家损失了大量的能臣勇将,就连始作俑者的山本堪助也在此战中阵亡了,而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织田家已经趁此大好时机发展了起来,就连之前那毫不起眼的松平家也趁机发展了起来,就算现在武田家夺取骏河,在行上洛,也是路途艰难,而且胜算不大了。
机会一但错过,恐怕以后将不会再有,而归根结底,武田家之所以会失去一统天下的机会,其原因就是因为内斗,如果是领军武士相斗,如果家主用的好的话,也许会成为发展的动力,可如果家中智谋之士内斗的话,那么这必将会成为衰落的根源。
而现在看来,这高山家并不会重蹈武田家覆辙,至少本多军师应该不会是山本堪助那样的人。
不管真田昌幸如何去想,氏宗在听完本多正信之言后,对其的做法十分满意,自己正想给真田昌幸一个展示才华的机会,现在正好可以让他在众家臣面前展示一下他的才能。
所以,只听氏中开口说道:“源五郎,对接下来的战斗,你有什么想法吗?”
真田昌幸刚要开口说出心中的想法,不过又连忙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想到,这次表现的机会是本多军师给的,但是如果自己直接开口的话,就等于是抢了对方的功劳,就算本多军师自愿如此,但自己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来,要想个什么办法,又能让自己的才智得到体现,又能不去夺原本属于他人的功劳呢?
就在他刚想到办法,就要开口的时候,见真田昌幸还没有开口,只听本多正信又笑着说道:“真田大人早以成竹在胸,何不说出来,让在下学习一番呢。”
只听真田昌幸也笑着说道:“本多军师乃是天下闻名的智者,更是有高山家智囊的美誉,在下只不过是无名小卒,武田家弃臣,大人说到学习,这实在是让在下感到惭愧,还请本多大人快快收回此话……”
待真田昌幸刚说到这里,只听蜂须贺正胜不耐烦的说道:“两位军师,眼看六角家的那最后三座城池就要被大殿所率军势攻下了,在下认为两位大人还是赶紧说出办法吧,待此战之后,有的是时间客气。”
这番话在本家之中,也就只有山贼出身的蜂须贺正胜敢说出来,如果在平时,他也不会如此着急,不过这次可不同了,他急于让主公知道忍军的战力,他恨不得现在马上出军才好,根本没有耐心再听下去。
而由于氏宗在场的缘故,其他领军武士虽然没敢多说什么,不过却对蜂须贺正胜的这番话十分认同。
真田昌幸与本多正信并没有因为蜂须贺正胜的出言不逊而感到恼怒,只见他们对视一眼,微微一笑,真田昌幸开口说道:“主公,属下以为,属下与本多军师可各在纸上写下一策,如果相同,主公可得一建议,如果不同,主公便可获得两策,不知主公是否同意?”
本多正信听其在字里行间还带上了自己,不由大感欣慰,如此便可以看的出来,真田昌幸并非忘恩负意的小人,而且虽然计策还没有说出来,但他已经对真田昌幸刮目相看了,若是主公同意他的建议的话,不但可以让他的才华得到展示,而且还不会欠了自己的人情,如此真是两全齐美之策,能想出如此办法的人,又岂是等闲之辈。
而氏宗却没有这么多想法,只听他饶有兴趣的说:“好,来人,去取笔墨纸砚来。”
“是主公。”一直在氏宗身后侍立的蜂须贺彦右卫门连忙转身朝内室走去。
时间不长,只见他从内室小心翼翼的捧着两份笔纸走了出来,生怕碰洒了墨汁,溅到白纸之上。
待他将两份纸笔摆放在本多正信与真田昌幸面前,等他又退回到氏宗身后站好后,只听真田昌幸开口说道:“本多大人作为前辈请先在前。”
本多正信一边提起笔,一边说道:“真田大人客气了,高山家一向以能者为先,如今你我二人身份相同,且皆为军师,不如一同落笔如何。”
真田昌幸听完不再继续退让,也将毛笔提起,只见两人不加思索的在纸上写下几个字。
而在场的其他家臣,如果不是因为主公在场的话,恐怕早就围了过去。虽然他们不敢过去,不过眼睛却不约而同的分别朝两张纸上看去,他们都希望两位军师所写出的计策一样,如此一来,就省得在争论了,本家也可以早些出军。
本多正信与真田昌幸两人只不过写几个字而已,根本用不了多少时间,在他们将笔放下之后,蜂须贺彦又卫门连忙走了过去,将两张纸恭敬的递到主公面前。
高山氏宗接过来一看,只见两张纸上的内容一模一样,如果非要找出不同的话,也只能在字迹上找找差别。
只见氏宗站起身来,将手中的两张纸一翻,两张纸上的内容立刻展现在家臣们的面前,而家臣们也不由自主的向前几步围了上来,只听他们大声的的念道:“偷袭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