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零章 偷鸡不成

堀秀政看完木下藤吉郎的一番表演之后,若不是当时自己在场,没准还真会被他那大义凛然的态度所蒙蔽,之前,堀秀政还觉得木下藤吉郎这人不错,所以在与高山氏宗交好的同时,也有意与之交好,不过自从出了这件事情之后,他已经对其感到深深的厌恶。

在他看来,武士就应该堂堂正正的,在背后下黑手,这样卑劣的手段,岂是武士的作为?像他这样的人品,自己以后还是躲远点为妙,免得被他牵连。

堀秀政早就知道他不会承认此事,所以也并没有点破,既然木下藤吉郎已经知道阴谋暴露,点不点破还在其次,让其想办法尽快平息流言,才是最重要的,想到这里,堀秀政依然没给他好脸色,还是冷冷的说道:“木下大人清楚就好,像这样对本家不利的流言,不但不能信,身为织田家的的家臣,还要想办法尽快将流言平息,不然待主公介入之后,我们这些做家臣的,也是难逃其责。”

“是,是,堀大人说的有理,现在主公正在为美浓,北伊势攻略之事操心劳力,所以在下认为,堀大人还是暂且不要那这些小事去烦主公了,而这流言之事……在下作为织田家家臣,有责任维持家中稳定,稍后便会派家臣外出替高山大人澄清此事,不知大人以为如何?”

木下藤吉郎先是痛快的答应,随后又试探着问道,毕竟自己现在还摸不准堀秀政的心思,万一在他离开之后,便直接向主公汇报此事,那自己想要补救,都没时间去做了,而且凭借主公的聪明才智,又岂能想不到这流言是自己散播出去的呢?所以,必须要先摸清堀秀政的心思,为了保住现今的身份与知行,就算这次大出血,也决不能让他将此事捅出去。

虽然木下藤吉郎感到有些肉疼,不过只要能把小命儿保住,以后赚钱的机会多得是,和性命相比,钱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堀秀政见此次前来的目的已经达到,本应离去,不过,决不能就这么轻易饶了他,就是因为他在背后使坏,自己不但跟着担惊受怕了好几天,而且还四处跑来跑去,连着新买的鞋都快被磨破了,若是不对其敲诈一番的话,自己都没发对自己交代,反正这猴子以后是靠不上了,那就干脆来次狠的好了。

但是,又该怎么说,才能敲到更多的好处呢?堀秀政不由将脑筋开动起来,他与长谷川秀一,镐直政虽然是织田信长的近侍,不过俸禄却是低的可怜,每月才只有两贯五百文而已,是足轻头的一半,就这么点钱,连麻雀屋点壶名贵的酒都不够,就更别说在后面的水茶屋中进行体验了,为了能支持他们那花天酒地的生活,织田信长身边的近侍们也只能这么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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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木下藤吉郎在武士宅邸中暗爽的时候,堀秀政已经来到其武士宅邸大门之外,只见堀秀政急促的敲了几下大门,然后大喊到:“木下大人在家吗?”

话音刚落,木下藤吉郎便已经听出来,门外喊叫之人乃是主公近侍堀秀政,他还以为是主公相召,所以不敢怠慢,连忙起身小跑着来到门口处,亲自将其迎入武士宅邸。

不过,当他看见堀秀政一反常态,不再向原来那样面带微笑,而是紧绷着脸,与自己并肩而行,不由心中一紧,难道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招致主公大怒,所以他才会给自己这样的脸色?

木下藤吉郎立刻想到最近的流言,若是让主公知道现在尾张境内的流言是自己散播的话,定然会对自己重重处罚,不过,他又转念一想,只要自己不说,家臣们与麾下足轻不说,主公又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是自己干的呢,木下小一郎与浅野长政他是绝对放心的,毕竟一个是自己的弟弟,一个是自己的妹夫,他们断然不会害了自己,不然他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至于麾下的那些足轻,木下藤吉郎也并不担心,自己麾下的那几十名足轻,可都是自己从老家招来的,知根知底,他们断然也不会到处宣扬的。

想到这里,木下藤吉郎稍感安心,就在他刚将心放下的那一刻,突然心中暗叫不好,他不由想到,当时在起居室内,除了主公之外,就剩下自己与高山氏宗,还有这堀秀政在门外侍候,主公与高山氏宗是不可能会说出去的,而眼前这堀秀政不但不敢去说,也没有时间去说,那么有时间。有能力传播流言的,不就只剩下自己一人了吗?秀吉啊秀吉,你怎么这么笨啊!

这次虽然能把高山氏宗折腾的不轻,但是主公对两家结盟、联姻的事情这么重视。若是主公知道这件事是自己所为的话,自己也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木下藤吉郎马上联想到被主公臭骂,甚至令自己切腹的场景。

想到这里,他不由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若是在这里开个洞的话,那得多疼啊,自己到时候肯定下不去手,唉,都怪自己当时头脑发热,没想的全面,现在为时已晚,看来还是早想对策才是。

虽然现在正值冬季,不过木下藤吉郎还是被自己的想象下出了一身冷汗,背后的衣衫更是被汗水打湿了一大块儿。

待二人在武士宅邸大厅中坐定之后。只见木下藤吉郎用袖子抹了抹额头上那快要滴下来的汗水,硬着头皮慌张的问道:“堀…堀秀政大人,天色已经这么晚了,大人还在为织田家的事情而操劳,真是我等的楷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