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那些人之前不是山贼就是旗本足轻,就算那个渡边守纲虽然在松平家时,是一名下级武士,不过后来混不下去了,才去投靠一向一揆,也不知道高山氏宗是怎么想的,居然会招募这种人当做家臣。像这样的人,就算有些本事,又能厉害到哪去。
别看高山氏宗麾下的家臣,现在在东海道地区名声鹊起,混的风生水起,不经过等自己一出仕,像这些有名无实的家臣都得靠边站。前田庆次虽然从未见过高山氏宗麾下的那几名家臣,但现在却直接把它们划分到浪费虚名,名不副实的一类人中了。
前田安胜见前田庆次去意已决,也不再相留,他还巴不得这小祖宗赶紧滚蛋呢,而且也有心让高山大人代为调教一番,自己也能省了不少力气。只听他开口说道:“好吧,高山大人与我家交好,你此去我也不再阻拦,不过待你出仕之后,绝不可坠了我前田家的威名,在战场上要……”
前田庆次见他又要唠叨个没完,直接打断道:“好啦,我知道了三叔,在战场上要奋勇杀敌,要听从高山大人的号令,与其他家臣搞好关系,有事情多多向四叔请教,我说的对吧。”
前田安胜被他气的笑了起来,大声说道:“你现在就回去收拾,赶紧给我滚蛋,要是混不出个名号来,以后就别再我眼前出现了。”
“早说不就完了吗,还真是啰嗦。”前田庆次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快步走出天守阁,回武士宅邸打点行装。
等前田庆次离去之后不久,前田利久也唉声叹气的离开天守阁,准备开始他那流浪的生活。
天守阁中的评定会,并没有因为二人的离去而结束,反而才刚刚开始,前田安胜即刻将剩余家臣全部召集起来,在场家臣除了没有动的奥村永福,村井长赖外,还有六名家臣,他们分别是:小冢藤右卫门,高畠定吉,原田又右卫门,木村三蔵,吉田孙兵卫和金岩与次之助,这六人再加上村井长赖,便是被世人所熟知的荒子七人众。
等众人坐定之后,只听前田安胜开口说道:“诸位,奉主公之命,前田家家督将由我来继任,以后还望诸位定力相助,为前田家的繁荣而努力。”
在场的家臣刚才在织田信长近侍到来时,便已经听说了此事,所以并没有感到任何惊慌,他们都知道,自己表态的时候到了,主公正在看着自己的表现,若是有一点犹豫的话,恐怕以后想要得到信任,就难上加难了。
所以待前田安胜话音刚一落下,只见众家臣没有丝毫迟疑,连忙恭敬的行礼说道:“请主公放心。属下等誓死效忠主公,誓死效忠前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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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田家众人恭敬地送走织田信长派来的近侍后,荒子城评定室中的气氛很是压抑,这里除了坐在主位上的前田安胜外,还有前田利久,村井长赖,奥村永福以及穿着怪异的前田庆次郎利益。
前田庆次今年已经十七岁,并且早已元服,不过却不听管教,依然我行我素,又加上前田利久生性懦弱,对着个继子毫无办法,也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放任自流了。
荒子城评定室内,最先开口的不是前田安胜,而是前田利久,他马上就要去隐居了,但对继子前田庆次实在放心不下,自己为家督之时,对他的行为还能有所包容,眼看自己就要离开荒子,对他是在放心不下,怕其惹出大祸,不由开口嘱咐道:“庆次,为父此番还不知要离开多久,在我不在荒子的时候,你一定要尽心辅佐三叔,不可再向以前那样目无尊长,在家中胡闹了,你可听清?”
前田庆次连看都没看自己的父亲一眼,抬头望着天花板,不屑的说道:“切!谁说我要继续留在这里了,若是继续在荒子待下去的话,恐怕以后就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
“放肆,主公座前竟敢如此大逆不道,就算我村井长八郎允许你如此污蔑前田家,我手中的太刀也不允许。”村井长赖说完,便拔出腰间太刀向前田庆次走去。
前田庆次懒得理他,而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半卧在地板之上,懒洋洋的说道:“长八郎,你少来了,就凭你那低微的武艺,还想在大庭广众之下,献丑不成吗?要真是如此,我到不介意好好教训教训你。”
“你……”村井长赖被他这番话气的虚火上升,面色通红。他虽然也知道自己的武艺及不上前田庆次,可当着家主与家中之臣的面,若是自己真的就这么坐回去了,以后哪还有脸继续呆在前田家。这番羞辱,他说什么也不能就这么受了,就算战败,也要与他一战。
刚才村井长赖虽然说得大义凛然,不过却不曾真的想动手。只是向吓吓前田庆次而已,可现在他已经生出了与其拼死的决心,不过,就在村井长赖刚要动手之际,一直没有开口的新任家督前田安胜,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见家臣们要在自己面前血拼,根本没将自己放在眼里,不由愤怒的大吼道:“给我住手!退下,在你们眼中还有我这个家主吗?”
“主公……”毕竟在之前,在家中前田安胜与自己的关系最为要好。又加上他刚刚上位,村井长赖对他的畏惧之心还不算太强,又加上自己本就有理,所以还想进行辩白。
不过前田安胜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前田安胜虽然能力并不十分出众,但也知道此时若是不在家中立威的话,以后要想再进行管理,那就太难了,等到那时,说不定前田家的基业就会断送在自己的手中。想到这里,只听前田安胜大怒道:“混蛋,现在我为家主,难道你还想抗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