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宗见信长坚决,已经知道就算自己在如何劝说,也是无用,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是主公,属下必不辜负主公重托,属下告退。”说完恭敬的站起身来,向起居室外走去。
“麾下告退。”前田利家说完,也站起身来想要跟随氏宗离开。
不过就在他刚要动身之际,只听得信长开口说道:“又左留下,我有话要说。”
氏宗见信长将前田利家单独留下,心中不满,不过又不敢表现出来,只是和前田利家对视一眼后,满怀愤怒的退出起居室。不过他可没有心情自己先返回,而是在天守阁中的一间静室内等待着前田利家的出现。
现在氏宗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照此看来,果然和自己路上所想的差不太多,恐怕是信长真打算挖自己的墙角了,也不知道那前田利家禁不禁得住考验。
氏宗心烦意乱的在一间静室中踱来踱去,就算前来打屁聊天的长谷川秀一等人,他也只是敷衍了事。
信长依然端坐在起居室内,却没有立即开口,他正在不停的打量着前田利家,这原本是自己最得力的家臣之一,自从被高山氏宗诓去之后,信长便一直打算将其从新要回身边,不过一是他好面子不好开口,二是也确实没有什么太好的机会,可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而坐在他对面的前田利家见大殿的目光不停的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不由开始紧张起来,连忙将头低下,不敢与信长对视。
织田信长这次将前田利家单独留下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前田家家督之事,前田家现任家督前田利久,在这几次作战之中,皆畏敌不前,往往刚一与敌军交战,前田军便最先溃败,而织田家很多次攻击失败的原因,也都是因为前田家的最先败退而导致的。
信长岂能容忍自己麾下竟然有如此胆小的家臣,在几次之后,不由心中大怒,就在两日之前,便将前田利久放逐,免得他在出去丢人现眼。可这样一来,前田家的家督之位也随之空了出来,而织田信长想到的第一个人选便是前田利家。
按理说,前田家的家督本应由前田利久的养子—前田庆次郎利益继承,不过,信长想到,有其父必有其子,而且经过他的观察,前田庆次性格乖张,举动往往出人意料,若是将前田家交给他来管理,信长说什么也不可能放心。
而前田利家的性格,信长最了解不过了,其不但异常勇武,且对本家忠心耿耿,这不是最好的人选吗。
不过可惜,现在他成了高山氏宗的家臣,至于这次信长将他留下的目的就是,让前田利家作出选择,是继续跟随高山氏宗呢,还是成为织田家的直臣,从而获得那荒子三千石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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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洲城外,氏宗将军势交给了山内一丰等人。现在东起城没了,也只好先让他们前去下社城,到便宜老丈人柴田胜家那里驻扎了。而氏宗则是和前田利家快马朝天守阁飞奔而去。
路上,氏宗心中感到很是疑惑,前田利家不过是自己的陪臣而已,信长怎么会突然指名道姓的让他前去觐见?这件事情处处透着蹊跷啊。
信长该不会是打算从老子手里挖人吧,想到这里,氏宗抬眼看了看前田利家,在见到他面色平静,眼中也没有期盼之色后,不由放下心来。就算信长真打算挖人,但只要前田利家不同意,那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属下高山氏宗,麾下前田利家参见主公(大殿)。”刚一进入起居室,氏宗与前田利家见信长端坐正中,正等着自己前来觐见后,不由连忙上前两步,行礼说道。
信长淡淡的说道:“都起来坐吧。”
待三人坐定之后,只听信长和颜悦色的说道:“千兵卫,这次你率军援助三河的过程,我已经全都听说了,这次你做的非常不错,已经远远超过了我的期望。”
氏宗跟随信长也算有些年头了,这还是头一次见信长夸人的时候,用上了非常这两个字,这就说明,信长对自己在三河的变现极为满意,看来恐怕这次的赏赐应该很丰厚才对。
想到这里,氏宗心中多日来积攒的伤感一扫而空,只见他恭谨的说道:“主公谬赞了,若是没有主公派去的八百军势,属下也无法在冈崎城外大破敌军,所以属下不敢居功。”
信长对氏宗这谦逊的态度一直感到很是满意,虽然冈崎城外合战,他有自己所派援军相助,不过之前的火烧本证寺,讨取本证寺空誓,夺取幡豆郡等大小战斗。那可都是其独立完成的,像这样的人才,又一直对本家忠心耿耿,说什么也要重赏才是。
信长想到。如今千兵卫所领知行东起城已经彻底被毁,而且像他这样的人才,要总是留在大后方的话,就有些浪费了,到不如…想到这里。只听信长严肃的说道:“千兵卫!”
氏宗见信长变脸比变天还快,也不知哪句话说的不对,招致信长不悦,他也来不及多想,连忙行礼说道:“属下在。”
“好,凭借此次大功,我现在晋升你为织田家部将,所领知行由东起城转封至北美浓郡上八幡城。所领知行为8000石。”
氏宗听完之后,大喜过望,老子没听错吧。8000石知行?这可是原来知行的三倍还拐弯,从现在起,老子也终于可以跻身与织田家重臣的行列了。也就是说,织田家中的家臣,还在老子头上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
现在氏宗终于能体会到年初时,在犬山城内,池田恒兴获封犬山城8000石知行时的心情了,现在自己就好像腾云驾雾一般,感觉已经飘了起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