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姜姜抱着书迅速出了教室。
外面阳光炽烈,扑来的热气却没让她感觉到暖和。她还是觉得冷。
背脊凉飕飕的,像有冷风在吹一样。她又打了几个喷嚏。赶紧回到宿舍窝进了被子里。
“你怎么了?”白梓荨问她。
“昨晚上没盖好被子,今天又在空调当风口吹了会儿,有点冷,暖一暖就好了。”
“不会是感冒了吧?要不要去拿点药?”
“没感冒,暖暖就会好的。”姜姜以前也这样吹凉过,她觉得没什么,缓缓就行了。
她躺在被窝里,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一睡就睡到了晚上。
背脊上凉飕飕的感觉还没有散去,这股子凉意甚至渡到了身体每一个角落,每一寸皮肤。
头很沉很重,如同被灌了铅。
姜姜察觉到自己身体有点不对劲了。她手脚发虚发软,使不出力气来。
费力把被子掀开。
“梓荨……”沙哑的嗓音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喉咙很痒,像有火苗在扫拂着。
闭在帘子里学习的白梓荨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叫她,立刻从帘子里出来。
“梓荨……”
“姜姜?”
姜姜艰难地下了床,“我好像有点不舒服。”
她感觉全身飞烫,犹如待在火炉里。
“你发烧了!”白梓荨一见她脸上通红,连忙摸了摸她额头。
发烧了?姜姜触了触脸颊,只觉得四肢麻软,快站不稳了。
“我带你去医院!”
这时候校医室已经关了门,她们只能去医院。
此时烧得迷糊了的姜姜已经快失去了神识。白梓荨搀扶住她,一边扶着她往外走,一边拿手机叫出租车。
到了医院,姜姜已经彻底没了意识。白梓荨半刻也不敢停顿地去挂号。
折腾了将近半个多小时,姜姜的情况才稳定下来。
394度,竟然发了高烧。
白梓荨守在病床前,看着滴管。
护士说,瓶子里的药一输完就要马上按铃叫她,不然药输完了,输进空气会出事的。
她一瞬不瞬地专注地盯着滴管,凌晨一点多的时候药终于输完了。
试了下姜姜额头的温度,已经趋于正常。但是她不敢睡,怕她又烧起来。
刺鼻的消毒水味冲进鼻子里。姜姜眼皮抬了下,睁开眼,白光涌入眼睛里。
她伸手遮住眼睛,慢慢从指缝里看到白色的天花板。
发烧后的虚脱使得她全身瘫软,像一滩泥一样软在床上,没有了脊椎般。
她歪过头,看见趴在她床边的白梓荨。她还在睡觉。姜姜把床头的手机拿过来看了下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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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她在酒吧打工时,一个客人故意找她麻烦,非要让她喝酒赔罪。
她喝不了酒,慌急跑开,那客人追着她,她很怕,很恐惧,无意中撞到了他怀里,他帮她解了围,可她都来不及跟他说一声谢谢他就不见了。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可他的面容却清晰地留存在了她的脑海中。
没想到他竟是姜姜的哥哥,那么这样的话,他岂不是……白梓荨陡然垂下了脑袋,“你好,上一次,谢谢你。”
听到白梓荨的话,姜姜倏然觉得有点兴奋。
男女主啊,激情啊,火花四射啊。她暗搓搓地观察着姜沉璟。
却发现她哥跟没看见白梓荨的似的,竟然还看着她这边,连表情都没什么变化,沉静的黑眸犹如定在她身上了一样。
不对啊,她挠了挠头。
照理说,男女主第一次在酒吧见面时,两人都已经互生情愫了吧。怎么他现在见了她,连点儿反应都没有?
对了,在作者的描述中,姜沉璟是一个情绪不外露的男人,性格很沉闷刻板。
所以,他现在看起来没什么反应其实应该是有些反应的。姜姜在心里点点头,大约是这样。
“姜总?”这时,姜沉璟身侧的人迟疑出声。
姜沉璟终于收回视线,什么话也没说就带着一群人越过了她们。
他们一走开,白梓荨就抬起了脸,脸上还有未消退的红霞。他没有理她。看来是真的不记得她了。
心中一阵失落。
姜姜见她这副低落的神态,腹诽着,她哥现在对白梓荨这么冷淡,以后追她的时候,可有他受的。
“梓荨,我哥一直就是那样子,对谁都爱理不理的,你别介意,哦,你刚刚说谢谢,你以前见过我哥?”
虽然知道缘由,姜姜也还是得装作不知道问一下她。
“我兼职的时候被客人骚扰,你哥哥帮过我。”
“是这样啊。”姜姜不再提他,转移了话题,“咱去学校吧。”
白梓荨回望了一下姜沉璟消失的方向,随后和姜姜下了扶梯。
一直前行着的姜沉璟忽然停下。他俯视着楼下某一处。
瞧见他看着下面,跟着他的人也看下去。
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姜沉璟手搭在玻璃护栏上,眸中闪烁着灯笼彩色的光影。
下面的扶梯上,女孩一手提着包,一手撑着扶手,挽成圆包的头发掉落下几缕,素白的衬衣贴合着纤细的身体。
她偏着头,与旁边的人说着话,下颌微扬,唇间含笑,隐约露出了尖尖的虎牙。
许久后,他不再看她,从玻璃护栏前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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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有些昏凉,空气中沉浮着淡淡的皮革味。
“陆总,这是您要的资料。”助理恭谨地将一个纸袋递到陆辞面前。
“出去。”陆辞没有接。
“是。”助理把纸袋放好,从办公室里出去。
半个小时过去,陆辞合上文件。
他点上一支烟,烟草味瞬间充盈了整个屋子。
旁光触及桌子上的纸袋,他把烟头碾到烟灰缸里,把纸袋拿过来,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