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你没事吧!”白梓荨一得以自由,立马抱住她。
“我没事,你呢?”
“我也没事,刚刚把我吓死了,那个什么陆先生他直接把你带走,我很着急很害怕,要报警的时候,那个拦住我的男人他把我的手机抢了去,我没办法报警……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没事……”
姜姜拍了拍她的背,说:“梓荨。”
“什么?”
“你以后一定要远离着他。”
“你说陆先生?”
“嗯,不要跟他产生任何牵连。”
“我知道,他看起来很……”
“你一定要小心着他。”
白梓荨听出来姜姜话音里的郑重与认真。
不知为什么,一丝莫名的怪异感涌上了心头。她重重一点头,“我会的,我会的。”
姜姜绷着的身体松缓下来,“回宿舍吧。”
回到宿舍,姜姜迅速去卫生间刷牙。
口腔里凉质的血犹如粘黏在里面,怎么冲洗也洗不掉。
“姜姜,你怎么了?”白梓荨问她。她见姜姜一回来就刷牙,到现在都刷了快到二十分钟了。
“没怎么。”姜姜把水吐出来,将牙刷放好。她走出卫生间,撕开一颗糖,含在嘴里。
薄荷味的硬糖刺激着她的口腔,总算把那股腥甜挤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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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姜呢?”见儿子一个人回来,沈彩蓉问道。
这段时间不都是他去接的姜姜吗,怎么今天姜姜没和他一起回来?
“没去。”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继而上了楼。
沈彩蓉张了张口
没去?
什么意思?
是不想去接姜姜了吗?她想着可能是儿子工作累了所以才不去接姜姜回来的。
她立刻让人叫司机去接姜姜。
然而司机也是一个人回来的。
“小姐呢?”
“小姐说她以后住学校,不用再去接送她了。”
“什么?”沈彩蓉拢了拢眉,旋即给姜姜打了个电话。
姜姜接了电话后说她身体养得差不多了,不用再待在家里,而且她要准备专业考试,有些忙,所以以后周末放假再回家。
沈彩蓉责备了她几句,然后又叮嘱她要好好注意着身体。姜姜连连应好后,她才挂了电话。
晚间吃饭时,姜柏海没看见姜姜,问道:“姜姜不吃?”
“她在学校呢,周末才回来。”
“周末回来?”
“她说她要准备什么考试,有些忙,就不回家了。”
听到沈彩蓉的话,姜沉璟顿了下,他瞥了瞥旁边空空的位置,随后继续面无表情地吃饭。
吃过晚饭,姜沉璟回到书房。他把眼镜取下来。
略有些青黑的眼底带着疲色,他揉了揉太阳穴,然后重新把眼镜戴上。
他抽出文件,把文件打开。
发现文件一直停留第一页的时候,他阖上眼睛,指骨捏得泛青。
冷白的灯光映照在他半边脸上,另一半边浸在了阴影里。
半晌过去,他走出书房,来到沈彩蓉面前,说:“那些照片,拿给我吧。”
姜姜抱紧膝盖,四肢不受控制地发着抖。她急促地呼吸着,牙根酸痛腥腻。
陆辞倏然凑近。
她吓了一跳,整个人朝后一缩,恨不得挤进座位缝隙里。
下巴被他托起来,嘴角触上软软凉凉的东西。
他不知从哪里找出来一块白色的手帕,捏着帕子擦着她的嘴角。
动作很轻,却很生涩。
“啪!”姜姜扇开他的帕子,“不要碰我!”
帕子被打掉,他捡起来,大掌托紧她的脸,重复刚才的动作。
姜姜知道反抗无用,索性不再挣扎。他擦拭了许久,而后把帕子放下。
洁白的帕子上浸染了斑驳的血迹。
她沉默地垂着眼,感觉到他的手指轻轻碰了下她的左颊。
“疼吗。”两个字响在耳畔。
毫无情绪,平铺直叙,不像是在问她,而是在自言自语。
姜姜不吭声。
冰冰凉凉的指腹刮了下她的脸颊。
皮肤好像在战栗,下一刻就要破碎开。姜姜一把攥住他的手指,往下一压,咬着牙,“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他看着下方,狭长的眉骨往下塌陷着,目光像钉子一样定在了两人交触的手上。
等着他回应的姜姜见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手,猛地一下把手撤回去。
但是却没有撤回去,他迅速拽住了她,把她的手扣在了掌心。
严严实实地贴着他的手掌,姜姜有一种将手心放到硬硬的冰块上的冷颤感。
她费力想要将手扯出来,但是却像上了一副重重的枷锁,她挣脱不了,完全挣脱不了。
心里沸盈上来的恐惧与害怕达到姐姐之后,突然之间全部溃散。
慌乱的大脑慢慢地归于平静。
她任他握着手,不再动作。
陆辞低视着蜷缩着身体的姜姜,凉幽幽的眸子里全是她的映影。
掌心里柔若无骨的手仿佛一团棉花,触感温热软绵。
他偏了偏头,拇指与食指捻了捻她的指尖。
姜姜感觉到他在摩挲着她的手指,像猛兽在用餐之前,用尖利的爪子抚摸着它的食物一样。
她竭力抑制住情绪,心平气和道:“陆先生。”
他没有听见。
“陆先生。”
他还是像没有听见一般。
又欲再开口时,姜姜收了声,抿抿唇,“陆辞。”
这下他才像是终于听到了她的声音,抬了抬眼帘,对上她的视线。
“之前的事,对不起。”她说。
眉心蓦地一蹙,他扣紧了她。
“如果说我以前有什么得罪到你的,我现在向你道歉,对不起。”她的神情很淡。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虽然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得罪他了。之前那几次她都道了歉的,她以为道过歉了他就能放过她。
可是她想的太简单了,一个变态你能指望他能像正常人一样?
现在她什么也不想干了,唯一想要的就是远离开他。即使是忍受着屈辱跟他道歉。
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跟平常一样的清冷漠然。
许久过去,他嗯了一声。
很轻很淡的一个字,和外面倒退的景物一样,消逝在风里。
姜姜心里不禁一松。她试探着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