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肆仔细观察过这些毛料后不由得心惊。

现在连一块老帕敢场口的小型老坑料都难找，何况是这种老坑的大中型毛料，李诺还有这么多！

看石皮颜色，大多是第三、四层的料子，也有是老帕敢场口第二层的料子，年份都不短了，而且每块石料上都没有特殊编号，也就是说这些毛料不是通过公盘来的，如果是走海关，成本太高，基本都不会选……

那么就只有……

“李老板，让我看这些老帕敢场的老料子，也不怕我说出去？”封肆语气中带着些调侃。

李诺知道她是看出来了，微微笑了笑，对她的调侃也不在意。

“我家从我爷爷那辈就开始做玉石毛料生意。这些料子，就是早好几十年前我爷爷和我爸有缅甸场口直接买的，也有从当地人家里买来的。”

“当时我爷爷他们解了几块，料子很好，没多长时间就被人告发不是正道来的。也幸好当时这些料子一来就被藏起来了，剩下这些就再也不敢解了，一直留着给了我。”

封肆也静静地听着，只是没想到李诺会跟她说这些。

是因为自己已经看出来了，也就不隐藏了？

“李老板，咱们都懂，你把我特意带上来，有什么目的直接说就行，其他的，没什么必要。”封肆就等着他自己说。

“看你说的，我能有什么目的啊，就是这事吧，也一直在我心里很多年了，我现在也四十多了，只有一个女儿，不想让她知道这些暗里的东西。”

“给那些有权势的，有地位的，在商场混出来的，也不过是与虎谋皮。就算我自己解了，也瞒不了多久，这里有很多人都盯着玉缘斋。我就想着能不能找人合作，偷偷弄到别的地方去解出来，用另一种方式分化掉，不是做生意的，也不会被查出来，你也知道里面的料子质量都不错，随便拿出来一块都能引起玉石界的轰动。”李诺说着竟有些激动起来，那粗旷的脸部线条和古铜色面部肌肉因为激动而有些紧绷和僵硬。

封肆看到他这状态，微微勾了唇角，显然看出他也是不习惯这种表情的。

“李老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吧！”对于他能看的这么透彻，封肆也有点欣赏他了。

封肆继续装傻，她和李诺不熟也不了解，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她不得不谨慎。

再说了，现在在谈判中，他一个商场中的老油子了，说想和一个刚见过一上午的人合作这么大还私密的事儿，没坑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