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脸上愁云惨淡,眼角还有几块淤青。端木铭心颇觉奇怪,登时又想起叶正说过的那桩隐事,忍不住笑了出来,又侧头冲叶正使了个眼色。
叶正没理会他,先走了进去,找了最里面一张桌子坐下。
陈永福冲掌柜的拱了拱手,低声说道:“老家来人了。你藏的那些酒,可得拿一坛出来。”
“行,还是老规矩”,掌柜的拱手回礼,又扫了端木铭心一眼,问道:“吴二爷怎么没来?”
陈永福只摆了摆手,也没接话,又招呼端木铭心,一同走到最里面那张桌子坐下。
伙计先送上来茶水,几碟干果。三人却似都有心事,自顾喝茶,也没多说话。
等了一刻钟,伙计又端上来七八盆菜,三坛子酒。
陈永福扫了一眼,指了指中间那盆,对端木铭心说道:“这道闷熊掌,是兴隆魁的招牌菜。二爷最喜欢了。”
几道菜都是山珍野味,气味浓厚,用料十足,满满堆了一盆。端木铭心却觉得可惜了,轻轻点了点头,又看向那三只小酒坛,问道:“这便是关外有名的烧刀子么?”
陈永福轻轻一笑,拎起一坛,拍开酒封,给三人倒上酒,一边说道:“这只是寻常的烧刀子。须得先喝光这三坛,才能尝到兴隆魁的珍藏。”
这个喝法,武行远也提到过。端木铭心有些好奇,又问道:“怎么,还有这样的规矩?”
叶正端起碗,先喝了一口,答道:“烧刀子辛辣,陈年窖藏更厉害。先得让口舌缓过来,才能尝出那股劲道。”
陈永福点了点头,看了叶正一眼,说道:“叶捕快也是懂酒之人。不过,只说对了一半。”
端木铭心更好奇了,问道:“还有什么讲究?”
陈永福笑了笑,慢慢说道:“兴隆魁窖藏的烧刀子,一年也只出数十坛,哪里能管够?客人们便约下规矩,须得先喝完一坛寻常的,若是还没倒下,才有资格喝那窖藏的。”
“哈哈”,端木铭心大笑出来,抬手拍了拍桌子,说道:“这规矩,有意思。”又扫了两人一眼,问道:“却不知我们三个,谁能喝到那窖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