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起来吧。”
思索了片刻,景誉缓缓开口。
小秀一愣,却还是僵硬在地上不肯起身,只是跪爬在地上道:“还请大小姐处罚奴婢,或者是打发了奴婢,怎样都好。”
“起来。”景誉的音调并未上扬,可是那平淡话语中却又一种让人不得不听服的力量。
小秀站了起来,手足无措的愣在那里,不明白大小姐是何意思。
“春兰,去拿药箱过来吧。”景誉叹了一口气,看着小秀,这般年幼却在别人家里做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易,而她也不过是出生好了些。
她上一世到最后,将军府倒了,没有了高贵的身份,不也是被景梨践踏如蝼蚁吗。
春兰拿了药箱过来,知晓大小姐的用途,便替小秀上了药。
景誉在旁边看着春兰给小秀上药,思绪飘远,她想起了在地牢深处,她浑身是伤,脸被毁容了,脚筋被挑了,手也打断了。
那个时候她是真疼啊,这辈子都没有那么疼过,哪怕上战场替成世年挡箭的时候都不曾那么疼过。
她也想要伤药,可以减轻点痛感,可是给她的却是一盆盐水,一盆盆辣椒水。
她痛的死去活来,偏生景梨要吊着她的一口气,这种非人的折磨,她熬了三年,一千个日日夜夜。
景誉呼出去了一口气,思绪回笼,瞧见春兰已经将小秀额头上的伤口处理好了,还贴了一个大大的纱布。
景誉看着这块纱布,道:“这几日你就别去二姨娘院子了,免不得她以为你泄了密处理你,等伤口好完了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