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呼延青石等人亦是欢天喜地上来,刘希与他们说道了两句,便抓紧查探起了马绣的伤势。
体内灵气紊乱,似乎五脏六腑都受了重创。
对着仍继续强作笑意的马绣怒目瞪了瞪眼,刘希从怀中小心翼翼的取出还剩下火灵芝,撕下一瓣径直的丢了过去。
接过火灵芝,马绣当即脸色一变,向来油枪滑舌的他话语也变得结巴起来,“玉生,这是,这是……”
没好气的翻了翻眼,刘希双膝盘坐,“当然是火灵芝了,还不赶紧吃下,由我灵气疏导,助你破了这宗师的门槛。”
宗师!
马绣神情一怔,忍着痛又是大笑了起来,随即小心翼翼的将火灵芝给服下。
等马绣盘膝坐地之后,刘希遂运气了辅行诀,火灵芝已经失去了灵气,不过依旧具备疗伤的功效,否则也不会让鲁蕊儿起死回生,而刘希的辅行诀中亦有着打通经脉的招数,助马绣跨入宗师之境也不无可能。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刘希缓缓的睁开了眼,收了功法看满身灵气如水流围绕的马绣,轻轻咧嘴一笑,将那独自拨弄着铜镜的小灵儿抱入怀中。
“公子,马大哥他……”
在一帮小兄弟怂恿的眼神下,呼延青石走上前轻声问了句,说着又是朝那自顾自玩耍的小灵儿看了眼,很显然,他们对着突然出现的小娃儿很是好奇。
毕竟这小娃儿可是以一人之力击退了三名高手。
抚了抚小灵儿的额头,刘希笑着道,“今朝没有比眼下更好的时候了,她叫小灵儿,是我的……”
又是看了看正在眨着大眼的小灵儿,刘希嘴角裂开继续道,“算是我的义妹吧。”
说完这些,刘希回归正题,“对了,草原上的形势如何了?”
谈及正事,呼延青石忙凛声道,“津胡儿传来消息说一切准备就绪,并且催促了几次,不过公子尚未归来,马大哥便拖延了两日。”
“好,你这就给津胡儿送信,随时可以开始。”
“驾!”
茫茫草原之上,一骑独行,风驰电掣,转眼间便消失在茵茵绿草间,直扑那云天一线的远处,也惊得草间牛羊一阵慌乱的逃窜。
马背上,刘希怀中搂着不断欢呼的小灵儿,双腿紧紧夹着马肚,草原茫茫,他从地底出来也不知马绣等人去了何处,别无选择之下,唯有去了花未央部落所在之地,原来他已经失踪了五日之久,好在马绣有口信曾传过去,所以刘希才能知晓马绣在何处,也得知所有的一切都按照着他的计划行事。
在刘希离开的几日里,津胡儿已经成功取得木札特与巴旦木的信任,前者是用整个巴、特尔一族作为筹码;而后者则是借着暗度陈仓之词,以归附为虚实则是替巴旦木做内应为诱饵,当然,这要是打消巴旦木的戒心很难,但有顺卜岭一家老小全都去了巴旦木的汗庭做了人质就不难了。
总是有些人要为宏图霸业甘愿赴死,刘希虽有感慨,但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最终还是不能让津胡儿称霸草原。
这次计划完美的执行,更显示了津胡儿卧薪尝胆的坚韧,倘若结束纷乱的草原落入他的手中,短时间内是再无南下之力,但津胡儿成为复兴之主倒也不算不可能,保不齐修养生息数十年,匈奴再度恢复过来,那时候,必定会又一次的马蹄卷风齐齐往南去。
所以,刘希心里已不会留有任何杂念,该断之时必须断去那些妇人之仁,否则此次草原之行便是弄巧成拙。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与马绣他们汇合才好。
斜入羽鬓的剑眉拧成一团,刘希将不断欢呼的小灵儿抱紧,夹着马肚的双腿又是用了几分力道,当即只听得胯下黑马几声嘶鸣,那疾驰的马蹄上猛地多了几分力道,狂奔而去,在风草间拖出一道渐行渐远的黑影。
不知不觉间,本是当空挂着的日头垂落天际,红彤的晚霞飘散在云端之间,成了一条连接天与地的五彩丝带。
正行着,刘希突然身子一绷,前方有人在打斗,而这气息明显是马绣!
不作多想,刘希当即从怀中拿出金色的面罩,先前那个面罩丢在了荒山地底,幸亏当初花未央为他做面具之时特意留了个备用,没想到还真是用上了。
带上面罩之后,抱着雀然不止的小灵儿,刘希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整个人如同脱弦之箭,踏着随风摆动的青青绿意,呼吸间便到了数里之外。
行了不过十里,刘希双脚停在了一株草尖之上,双目怒睁,胸中火气翻涌,只因眼前与马绣交手的是道家张少录。
很显然,马绣正处于下风,样貌颇为的狼狈不堪,本该用玉簪束着的长发凌乱散着,半遮住他那俊秀的面庞,含情的桃花眼中再无一往的不羁放荡,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还有不甘。
或许是交手不久,亦或许是张少录根本未将马绣放在眼中,只是很是戏谑的一次次击倒马绣,他身边的另外两名道家高手也未出手,只是用气势压制着呼延青石等人,令他们动弹不得。
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因抑制不住的愤怒刘希双眸中变得越发通红,继而龙吟阵阵,周身的灵气如滔滔江水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