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你以公主之尊远嫁来西羌,那是你身为皇室中人的责任!同样,与本王圆房,为西羌王室开枝散叶,也是王后你的责任!”
掌珠的身体瞬间僵硬,身上的男子,无论是神情,还是身体的姿势,都表示着不容拒绝。
他的脸慢慢逼近她,眼看就要覆上她的红唇。
“大王,掌珠的心并不在您身上,您何必苦苦相逼?”不得已之下,掌珠说了真心话。
那话像刀一样,直直刺入西烈墨的心脏,让他在那一刻痛得全身血液好似凝固了一般。
西烈墨俯低的脸停了下来,他的鼻尖离她不过寸许,他能闻到她身上让他沉醉的香味,可这香味,拒绝他的靠近。
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捏住掌珠的下巴,让她的红唇离他更近。
然后眼眸微垂,定定地看着那如鲜花般娇艳的唇,近在咫尺,散发着让他致命的气息。
他只需微一低头,便可将那娇美吞入腹中。
“王后的意思是说,如若此时与你圆房的是杜峰,你便会毫不犹豫地奉献出自己的身体是吗?”
这样的角度,掌珠看不到西烈墨的神情,却敏感地察觉到,这个男子此时如同一头野兽,正在静静等待不听话的猎物的反抗,然后给上致命一击。
杜峰?掌珠有些恍惚的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突然发觉,原来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他了。
如今猛然间听到,只除了残留在心底微微的失落外,竟再也找不到当初心痛难抑的那种感觉了。
掌珠的走神对西烈墨来说,无异于默认。
他盯着那红唇,嘴角勾起,浮现一丝残酷的笑意,似对掌珠又似在对自己道:“王后,本王既然能得到你的人,就不怕得不到你的心!”
他的声音很轻,他的动作却很重。
话音刚落,便狠狠吻上那动人的带着芳香的唇。
凶狠的吻,带着惩罚,毫不怜惜地重重吸吮。
他用力捏她的下巴,强势地进入她的口腔内,不同上次的浅尝即止,西烈墨霸道的在她口腔内留下属于他的印迹。
而掌珠亦不能向上次一样,用力推开他,给他狠狠的一巴掌。
侵略她的不只有他的唇舌,还有他的手。
当他的唇终于离开她,顺着雪白的脖子一路下移时。
掌珠美丽的凤眼里,终于蓄上了泪。
她将眼睁得大大的,双手死命拽住身下的被褥,告诉自己,一切很快就会过去,不过是一个过程而已。
可是她天生的骄傲,让她无法面对这样的屈辱。
她的衣衫被解开,她听到身上男子的抽气声,还有越来越重的喘息声。
那火热的手和唇疯狂地游走着。
掌珠一眨不眨地盯着头上大红色的纱幔,想像自己在一片红色的花海里。
四周一片寂静,她睡在花丛中,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微风吹动她的发丝,拂到她光洁的身体上,带来点点酥麻。
掌珠觉得自己的灵魂好似飘到了半空中,淡漠地俯视着床上没有了灵魂的肉体,以及身上越来越情动的男子。
他的手,在不断下移……
——
大王妃殿内。
传闻中刚刚得了急症的大王妃公孙敏,在贴身宫女白衣苍白着脸一人回来后,果然如得了急症般上气不接下气,胸口发闷,面色涨得通红。“表哥怎么说?”
公孙敏自小生得圆润可爱,很受没有女儿的先王后喜爱,时常出入宫中,与西烈墨亦十分熟识。
因而自认身份不同,除了在公众场合,一向唤西烈墨表哥。
“大王说新婚夜不敢怠慢新王后,让奴婢去请太医为王妃把脉!”白衣不敢将西烈墨毫不在意的神情,还有知晓公孙敏装病的事情告诉她,因为她家王妃的脾气可不是一般的大。
但饶是如此,公孙敏还是气得毫不犹豫将手边的珠钗盒用力向前一扔,怒道:“表哥太过份了!”
白衣垂手立在一旁,不敢出声。
心中却道:王妃,这事是您太过份了!今日是大王与黎国公主的大喜之日,这样的日子除非天塌下来,否则大王怎能离开新房?
要是传回了黎国,惹得黎国皇帝震怒,出兵攻打西羌,到时候又要生灵涂炭了。
白衣想起自家在连家军中的弟弟,暗中叹了口气。
公孙敏扔完珠钗后,仍不能解气,又将寝室内能搬动拿动的东西物件,统统折腾了一番,或扔或撕或扯或咬。
白衣叹完气后,心中又觉得有些侥幸。
王妃虽然脾气大,好在只是喜欢折腾那些死的物件,倒是不曾责打过她们这些宫人,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毕竟东西乱了,她们也就是花些功夫重新整理而已。
殿内很快一片狼藉,公孙敏累得气喘吁吁,终于停了下来。
白衣走上前,行礼道:“王妃,明早王后祭拜完祖宗,接受百官跪拜后,您还得去给王后请安。”
一提这事,公孙敏心里的火,又嗖嗖地上来了。
她原本以为以她和西烈墨的情义,西烈墨定会打破三大家庭不连着立后的传统,立她为后。
哪知进宫后,原来对她宠爱有加的表哥,突然变得淡漠有礼,连碰都不愿碰她一下。
她以为是因为先王后与先大王的相继离世,让他性情大变,因而对他将她纳入后宫却不与她圆房之事,一直保持着理解。
然而今年年初,西烈墨从黎国回来后,突然宣布,他已与黎国联姻,年底黎国长公主便会嫁到西羌为后。
而后,无论公孙敏怎么哭怎么闹,也改变不了已成定局的事实。
公孙敏出身西羌第一贵族公孙家,并不是毫无头脑的草包美人,相反,她是个相当聪明的女子,否则,也不会得到先王后的喜爱,将她当成女儿般宠爱。
然而,爱情使人障目,公孙敏便是一个这样的女子,她与掌珠同年,比西烈墨小六岁,当她十一岁时将少女心思放在了她天下无双的表哥西烈墨身上后,她的智商便开始倒退了。
而当西烈墨不回应她的深情时,公孙敏因为内心焦躁,而变得越发蛮横骄纵。
不过如同白衣所言,目前为止,她只会将这种愤怒不安发泄在物件上,暂时对人倒不会如此。
公孙敏再气,也改变不了此时西烈墨与黎国公主圆房的事实。
她怒到极点后,又想到了好的一面。
表哥先前不与她圆房,或许是出于对黎国的尊重,如今公主已经嫁过来了,那么以后也定会让她公孙敏成为名符其实的大王妃。
只要圆了房,她就有机会第一个替表哥生下王儿。
公孙敏想着那日后定与西烈墨生得一模一样的王儿,面色越来越温柔。
她伸手抚上腹部轻轻抚摸,好似此时已真的怀上了孩子一般。
——
此时三王妃贺兰倾城的殿内,桃红色的被褥间,两具身体,正紧紧纠缠在一起。
西凌云虽未见到掌珠身着嫁衣的样子,但也能从前几日的惊鸿一瞥中,想象得出是何等让人窒息的美丽!
在见了掌珠后,再看到贺兰倾城,西凌云忽然觉得,以前觉得贺兰倾城艳丽妩媚的脸,竟然变得异常的庸俗。
此时的他,用一块轻纱覆住贺兰倾城的脸,将那面纱下的面容想像成掌珠倾国倾城风华绝代的脸。
就好似他与掌珠的洞房花烛一样!
一瞬间,西凌云变得更为疯狂,像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狠狠啃咬着贺兰倾城白嫩的耳珠子,疯狂地撕咬着到嘴的食物。
身下的贺兰倾城浑身发软,只能无力张着嘴大口大口吸气,然后脑海一片眩晕!
一阵疯狂后,室内静了下来,只余此起彼伏地喘息声。
贺兰倾城的手,抚上西凌云的胸膛,面上潮红未褪,声音带着云雨后的娇媚,“王爷,您刚刚可真勇猛!”
西凌云之所以喜欢贺兰倾城的原因,在于贺兰倾城总是在事后,毫不掩饰地夸将他,这让他男人的自尊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若是以往,听到此话的西凌云定会与她调笑一番,继而再进入下一轮。
然而今日的西凌云,在激情褪却后,脑中想的却是此时的掌珠,必定正如同刚才的贺兰倾城一样,被西烈墨压在身下为所欲为。
一想到这里,西凌云身体里的欲火和怒火通通燃烧了起来。
“王爷?”没有得到回应的贺兰倾城扬起小脸,不解地看向西凌云。
西凌云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毫不怜惜地再次掠夺。
贺兰倾城猝不及防,“啊”地一声尖叫,然后双臂妖娆的缠上他的脖颈,顺从地配合起来……
“公主,这男女之事、夫妻敦伦乃人之常情,不过是为了延续下一代,有何好羞愧的?”
宫嬷嬷严肃道:“公主,这是您作为新娘子,必须要学习的!”
皇室的教养嬷嬷在对宫中皇子公主进行教育时,皇子和公主不管身份多么尊贵,都必须要听从。
此时的宫嬷嬷便是这样的身份。
掌珠拒绝不得,只得红着脸,按照宫嬷嬷的指示,一页图一页图慢慢看下去。
边看,还得边听宫嬷嬷的讲解。
掌珠只恨不得自己此时眼盲耳聋,看不到也听不到。
可偏偏那异常逼真的图象,配合着宫嬷嬷沉稳的声音,一点一点地印入到了她的脑海内。
她的抗拒与尴尬,宫嬷嬷自是看在眼里。
女子成婚前,对于男女之事总是异常羞涩,甚至觉得恶心,这一点也不奇怪。
待到成婚后,晓得了男子对此事的热衷,并随着年岁渐长,慢慢体会到一些滋味后,才会放开来。
宫嬷嬷此时给掌珠讲解的,只是入门篇,即初次为人妇的一些基础知识。
后面还有更多加强版,如何讨男子欢心,如何双方共同获得欢愉等。
宫嬷嬷对年轻女子心态十分熟悉,故而另外的那些并没有立马拿出来,打算待掌珠与西烈墨成婚以后看情形而定。
但只是现在的这些内容,就已让掌珠快到崩溃的边缘了。
“公主,这本春宫先放在公主这,这几日务请公主必要拿出来时时复习,老奴后日晚上来考查公主的进度。”
“知道了,嬷嬷!”掌珠硬着头皮道。
宫嬷嬷走后,掌珠快速将那春宫,当成烫手山芋似地往边上一扔,然后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头,在里面闷声尖叫。
许久后,将自己闷得喘不过气的掌珠,才从被子里钻出来,大口大口喘气。
面上的红意与热意,一直漫延到全身,从见到春宫的第一页起直到现在,都未曾散去。
然后一想到新婚的晚上,她要赤裸着身体,任由西烈墨为所欲为的玩弄,她就觉得她绝对绝对无法接受!
掌珠站起身,在房间里焦躁地走来走去,她必须要想办法避免这件事情的发生。
她与西羌联姻,是为了两国和平,是为了让她的所学有发展的空间,不是为了让西烈墨对她…
掌珠脑子里逼真的两人画像,突然变成了她与西烈墨,那扭曲的身形,夸张的表情,还有丑陋的东西…
打住!不能再想了!掌珠的脸越发红了,她抬手重重敲了一下自己脑袋,好让自己清醒过来。
现在最重要的,是与西烈墨说清楚,他后宫那么多女人,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他若想做什么,找别的女人就是了,她绝对不会反对,甚至可以帮他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而且,她让母后在黎国精挑万选了二十名美女,不就是特意为他准备的吗?
有了西羌和黎国各色不一的众多美人,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觉得已经想明白了的掌珠,决定在新婚之夜同西烈墨说清楚。
——
西凌云不舍地离开别馆后没多久,便被西烈墨叫进了王宫。
原来经过两天两夜的彻查,终于在最后准备呈上的合卺酒里发现了问题,不是毒药,是迷药,可让人晕睡一天一夜的迷药。
“王叔,此事希望王叔查清后,经本王一个交待!”西烈墨的神情,看不出喜怒。
“是!大王!这件事是下官的失职,下官一定严查!”西凌云恭敬道。
西烈墨面上神色缓和了些,“王叔,此事正值本王与公主大婚期间,本王不希望带来不好的兆头,王叔明白本王的意思吗?”
西凌云道:“下官知晓!下官只会暗中查,锁定幕后黑手,定不会闹出什么不好的事,触大王和公主的霉头。”
“如此甚好!”西烈墨点点头,“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往小里说,可以当成是一场恶作剧,想本王与公主无法圆房;
从大里说,本王与公主,代表着西羌与黎国,两国人都关注着这场婚礼,若出了什么岔子,定会引起两国不满,到时候丢的不只是本王与公主的脸,而是西羌与黎国的脸!
所以王叔,这件事无论如何也要查出这幕后之人是谁?以及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是!”西凌云恭敬应下,心里却将大王妃公孙敏,与二王妃呼延云汐,骂了个狗血淋头。
除了那两个一心爱慕西烈墨,又仗着有公孙和呼延家撑腰,什么事都敢做的公孙敏与呼延云汐,还有谁会做这么蠢的事?
两个蠢东西,就算新婚夜圆不了房,西烈墨与黎国公主迟早会圆房,何必多此一举?
差点坏了他的好事不说,还几乎让他蒙上污点,毕竟婚礼的总负责人是他,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遑论日后管理整个西羌?
那三大家族的老古董只怕不会这么轻易相信他!
他只有在处理任何事情上都能做到完美无缺,让所有人见识到他的能耐,才能让三大家族在最后舍弃西烈墨时不觉得可惜,从而助他顺利登上王位!
走出王宫后,西凌云心中的怒火散了些。
然后一想到那个世上无双的美人儿,马上就要被西烈墨肆意狎玩,心里又可惜得不行。
不过也没关系,以后她还是会成为他的。
就像先前一直拒绝他的贺兰倾城一样,最后还不是臣服于他的跨下?
一想到贺兰倾城火热妖娆的身段,配上掌珠骄傲美丽的脸,西凌云的身子热了起来。
他心中冷哼道:既然你即将要玩我心中的小美儿,那就让我先好好玩玩你后宫的美人儿!
——
掌珠一边熟悉着新婚之夜的启蒙知识,一边想着到时候该如何说服西烈墨,放弃新婚之夜与她的圆房。
门外如月的声音响起,“公主,大王来看您来了!”
昨日发现被人在合卺酒里下了迷药的西烈墨,在西凌云离开后,想到喝了酒之后,便是他的洞房花烛,全身血液倒流,热血沸腾。
他迫切地想看到掌珠美丽的小脸,想听到她清脆的声音。
努力克制了许久,才让自己没有半夜跑来别馆的西烈墨,在第二天早朝后,立马来了别馆。
掌珠慌忙将启蒙春宫往被褥里一塞,整理一下仪容后,站起身来到了门口。
“掌珠参见大王!”欲行礼时,西烈墨伸手挡住掌珠的臂膀,并趁机往下握住掌珠的手,用力捏了捏。
掌珠颤了颤,面色通红,慌忙想收回手,西烈墨并未想要久握,一捏之后便放开了。
若是昨日之前,掌珠定会恼怒道:大王,请自重!
可见了春宫之后的掌珠,总是会不自禁想到那上面的图像。
因而此时面上早已染上了大片的绯红,连呼吸都急促了些,只咬着唇头微低,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面前的女子含羞带怯的样子,愈发艳丽,西烈墨口干舌躁,向着她走近两步。
男子气息扑面而来,掌珠不由后退两步,然后西烈墨并未因为她的后退而停下脚步,反而步步紧逼。
眼看已至桌边,退无可退,掌珠忍着羞意,大声道:“大王,掌珠有事与您相商!”
西烈墨的神智回来了些,他顺势坐下,好似刚刚他的紧逼只是为了坐下而已,他含笑望着掌珠:“公主请坐下说!”
掌珠看了看那张圆形的桌子,坐到了离西烈墨最远的对面。
脱离了他的气息掌控,掌珠觉得心跳正常了些,她清清喉咙,对着西烈墨正色道:“大王,过两日便是大王与掌珠的婚礼,有些想法,掌珠觉得应该提前让大王知晓。”
西烈墨双眸带着炙热的光芒,看得她有些不敢直视。
他并未出声,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掌珠在答应与西羌联姻前,曾与大王约法三章,不知大王可否记得?”掌珠道:
“大王不将掌珠困在后宫之中,掌珠在坊间利用黎国所学,帮助西羌发展经济,而且决不干涉西羌朝政!”
西烈墨唇角微勾,点点头。
“如今掌珠还有一事相求,请大王应允!”掌珠想到等会要说的话,全身都热了起来,但面上却极力保持镇定的神情。
“公主请说!”西烈墨含笑鼓励。
“掌珠与大王的联姻,实际上代表着黎国与西羌政治上的结合,以后掌珠与大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因而有些事,掌珠一定尽全力配合大王!
比如之前在黎国凉州,大王所送的马,爱妃失控之事,幕后之人想害的是掌珠,实际上针对的却是大王,相信这点大王比掌珠更清楚。
掌珠愿意为了大王,也愿意为了自己,配合大王尽全力揪出幕后之人,助大王坐稳王位!
同时掌珠亦愿意替大王广纳后宫,助王室开枝散叶,并管理好后宫,绝不会让残害王室后人的事情发生!
并愿意选择优秀的王子,记入掌珠名下,让黎国成为其坚实的后盾,助其顺利登上王位,以保西羌百年繁盛不衰!”
掌珠面上神情坚定,她一字未说不愿圆房之事,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就是她嫁来西羌只是为了某种目的而联姻,她愿做他政治上的同盟,但不愿同他有任何情感上的牵扯,不愿同他孕育下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