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奇怪的生辰礼物

穿戴好衣物的纪子期望着梳妆台上的春宫图发愁。

扔了吧?扔哪去?那厮威胁她不准扔,否则让她好看!

她绝对相信如果她扔了,他真会让她好看!而且是让她脸红心跳的好看!

她绝不能让他有这个借口来光明正大地吃豆腐!

可是放哪里?这屋子里太不安全了,蒋灵时不时就会过来收拾一番。

上次那几件被杜峰扯烂的衣衫,压在了最底下,也被蒋灵给翻了出来。

这个,她可不敢冒险。

被蒋灵给知道了,自己女儿居然藏着春宫图,还是超逼真的那种,她还有脸吗?

那也不能随身带着吧!

万一不小心掉了出来,她还不如去死好了!

纪子期看着梳妆台上的首饰盒,灵机一动。

让管事的帮忙买个带锁的首饰盒回来,锁在里面好了,钥匙随身带着。

至于今日,先带在身上好了。

纪子期将那本春宫图绑在身上,然后在屋子里上蹿下跳,确保它不会掉出来后,才安了心。

只是这身上带着见不得人的东西,始终作贼心虚,一整天都紧张兮兮的。

惹得程清和江嘉桐问了她几次,是不是生病不舒服?

病倒是没病,只是差点病了。

她想起杜峰半夜离去,因为担心她生病,不知从哪弄来了生姜水折回,强迫喂她喝,才让她没病成。

心里又甜丝丝的,于是面上笑容也带了一丝羞意。

纪子期昨晚受凉没病成,这边却有人受凉真病了。

皇宫内,公主殿,宫女太监跪了一地,浑身簌簌发抖。

“你们这帮没用的奴才,这么多人侍候掌珠一人,也伺候不好?居然让她受了凉!”

年轻俊美的男子脸上满是怒火,空气中的低压令跑在地上的每个人都胆颤心惊,“要你们这帮人有何用?”

“大皇子饶命!大皇子饶命!”宫女太监们纷纷磕头,哭着求饶。

哭声惊醒了朱红纱帐里的人,“皇兄,不关他们的事!是我自己要看雪的!”

然后两声轻咳,一双泛着莹莹光泽的纤纤玉手挑开了纱帐,露出一张倾国倾城艳丽无双的脸。

十五六岁的模样,牡丹般的容颜,面上神色有丝憔悴,正挣扎着要起身。

大皇子顾不得那些跪在地上的宫人,两大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两人本是一母同胞,感情甚深,从无这些避忌。

“皇兄,让他们都下去吧,吵得我头疼!”

那女子秀眉微蹙,做出一副难受的样子。

大皇子慌忙挥手,像赶苍蝇似的,“全都给我滚!”

宫人们匆忙谢恩,连滚带爬地散了个干净。

大皇子看着倚在他怀中的女子,平日里威严的单凤眼带上了一丝脆弱,嫣红的唇上些许苍白,浓密的睫毛轻颤。

仍然是美得让人心惊!却不是记忆中那种骄傲的美,那种惊心动魄的美,而是带着他从未见过的柔弱之美!

“掌珠,你这是何苦?”大皇子心痛道。

“哥哥,我没事,只是看雪一时看得忘了形,受了点凉,过两天就好了。”

掌珠公主声音若无其事。

私底下她唤他哥哥,他唤她阿姝。

“阿姝!”大皇子却有些怒了,“你既喜欢杜峰,直接让父皇赐婚就好了,你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掌珠公主,何苦这般折磨自己?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遇见了他?”

掌珠公主唇边露出一丝苦笑。

昨儿个酉时,父皇突有急事召杜峰进了宫,两人在御书房聊在大半个时辰。

戌时离开时,无意与被父皇唤来的她相见。

她心中明白是父皇的好意,也想着与他多待一会。

可杜峰只恭敬地向她行了个礼,道:“今日是微臣未婚妻生辰,微臣要赶着回去同她庆生,不能陪公主久聊了!微臣告退!”

甚至连多一句客套话都没有,转身就离去了。

留下浑身发冷的她站在原地好久。

父皇说他定了亲,她心痛却还是不能相信,总盼着能与他见上一面,听他亲口确认。

现在真的确认了,才发觉自己的心真的好痛,痛得不能呼吸。

她默默地在原地待了好久,回宫的时候,发现下起了小雪。

她想,那是她心里的泪变成的吧!

这一想,便对这雪生出了无限的亲近感。

不顾宫人的反对,在雪中走了一个多时辰,直到累得走不动了,才回宫就了寝。

躺在床上的时候,发觉全身一阵冷一阵热。

等到有宫女唤她起身,见她许久未动,伸手抚上她额头时,才知她受凉生了病。

一大早的就匆忙去请御医,自然惊动了不少人。

皇帝陛下正在早朝,无法马上过来看她。

各宫妃子正在跟皇后请安,皇后脱身不得。

于是她的哥哥,大皇子黎渊第一个先到了。

便有了刚刚那一幕。

“我昨晚是遇见了他,一句话都未说得上,哪关他的事?”

“你还要偏袒他?”黎渊怒其不争。

掌珠幽幽道:“哪里是偏袒,他心里从来没有我的存在,从来没对我许过任何承诺,从来都是我一厢情愿,成为这宫里的笑柄!

都是我的事,与他有何干系?何况他已经订了亲,我又能如何?”

黎渊越发恨不得将杜峰碎尸万段。

所有人都捧在手心里的掌珠,骄傲的掌珠,美丽的掌珠,却为了那样的一个平凡人,丢了心,失了魂,将尊严尽数踩在了脚下。

他轻轻搂着掌珠,手却握成了拳。

订了亲?那又如何?要他有机会成亲才是!凭什么他心爱的掌珠妹妹背地里默默落泪,他却志得满满地想着他的洞房花烛?

黎渊在心中暗暗发誓:定不能让杜峰将婚事结成!就算最后掌珠嫁不成他,也不能让他如此遂心如意!

——

十月底的时候,四家学院四间铺头整合的第一批画像册出炉了。

新请的画师的水准自是比不上先前两位,但勉强也算得上是中上了。

当然令所有人津津乐道地,自然不是画师的功底,而是经过巧妙的摆设后,整幅画所呈现出的真实意境。

不同于以往大片空白令人遐想的抽象画,是实实在在的场景。

每一样都是真实的,真实的衣衫,真实珠钗,真实的摆设,真实的字画!

只有那画中人儿的脸是虚幻的,等着将自己的样子想像进去。

于是不少人激动了。

而且听说在字画铺买了字画后,若买了上面的衣衫等物,还可以享有优惠!

人人开始排着队下单。

其他三间铺头亦是如此,愫衣坊前更是人满为患。

之前的人像画册已深得不少人喜爱,这次成套的装扮画像,更是深得各家小姐的心。

在这京城,比不了富,就得比贵,比不了贵,就得比巧。

愫衣坊的这一奇思妙想,自然赢得了不高户小姐的追捧。

虽说女子闺房外人轻易进不得,可闺中密友还是进得的。

闺中密友又有闺中密友,一传十,十传百,在外人不知道的圈子里,只要有心,总会传开的。

那位专门定制的大户小姐,便一次性要了十幅画像上的所有物品。

衣衫材质要最好的,款式要有所改动的。

同样,上面所有的珠钗、字画、古玩,都要最好的,而且不要一模一样的。

这样的大客,哪怕专门让愫衣坊六人侍候,纪子期几人都愿意。

何况那位小姐真心不是挑剔的人儿,当然,也是纪子期几人按她的风格和喜好尽心尽意去挑选好的。

光这位小姐,这一单,就有上万两银子的收入。

晚上回客栈相聚的时候,其他三家学院的学生,本来就高兴得合不拢嘴的脸上,更是惊讶得张大了嘴。

几家学院之前商量好,从哪间铺子里出的订单,除成本外,剩下的与对应的铺子六四分成。

比如愫衣坊这单一万两银子,衣衫占比是小数暂时忽略不计,除掉约两千两的成本外,剩下的八千愫衣坊占四千八百两,

其余的按各店的货物占比分配,平均算下来其余三家铺头也有一千两左右了。

光这一单,就快比得上他们之前一个月的收入。

其他三所学院的学生红了眼,嗷嗷叫道,明日他们也要抓到这样的大客!

虽然跟愫衣坊没得比,其他三家铺子当天平均也有六百两左右的收入。

先前的犹豫和担心全都抛在了脑后,众人众志成城,几乎将考试比赛这事忘了个一干二净,一心只想赚更多的银两。

自从新的画像册推出后,这几天愫衣坊的生意很稳定,几人又是要招呼客人,又是要选新款,准备下一轮的画像册,都忙得脚不沾地。

所以偶尔店里来些个略奇怪点的客人,几人也很难将他放在心上。

女子成衣店出现男子身影虽少,但也不是很稀奇的事,送给阿娘姐妹或是媳妇情人,偶尔还是有的。

特别是随着生意好转,人流增多,来店里的男子也明显多了起来。

纪子期会注意那个男子,不是因为他已来了三天了,而是他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带着仇视和不屑,像看着地上的泥一样的表情!

那男子面如冠玉,眉目舒朗,一派风流贵气之姿,带着几分骄傲和张狂,以及俯睨众生的高高在上,却又让人觉得本该如此。

纪子期将她所认识的人,从头到尾想了一遍,也想不出她曾经无意间得罪过谁。

她自认虽不至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一直秉承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原则。

而且在经历过天凉残酷的战争后,那些小挑衅之类的,她从来不放在心上。

------题外话------

被驳回,被驳回,哈哈!

{}无弹窗杜峰被她突来的热情吓到,双手自然地环住她的腰,将她搂在了怀中。

才发觉怀中的人儿兀自颤抖个不停。

“期期,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杜峰声音焦急。

纪子期紧紧搂住面前男子的腰,将脸埋入他胸前,用力吸着他身上好闻的熟悉的气味,带着一点点寒夜的清冽。

那味道那冷意从鼻端进入心肺,奇异地让她的焦躁她的恐惧她的痛,平息了不少。

也让她原本话到嘴边的“我想你”变成了“我冷”。

杜峰才意识到怀中的人儿带着淡淡的酒味,身上只穿着单衣。

连忙将她抱起,放回了床上。

盖上被子的那一瞬,看到她赤裸的白嫩的脚丫子,嘴角不由勾起。

看来刚刚急着开门,连鞋子都忘记穿了呢!

杜峰今日等了大半日的不满瞬间被填平了。

纪子期整个人还迷迷糊糊着,黑暗中眯着眼,缓慢地眨动,看着眼前看不真切的男子。

却发觉她竟能在心中清晰地描绘出他的容颜,剑眉星目,鼻若悬胆,精致薄唇似笑非笑间,自带勾人心神的魅惑。

那深邃眸子总是亮得惊人,时而如水,晶莹,柔和,温柔得像要溢出来一样。

时而像火,狂野,炙热,能燃烧掉那眸光所及之处任何的人或物。

纪子期痴痴描绘着他五官的轮廓,心中想着他娘一定是个最优秀的雕刻家,否则怎会将他雕刻得如此完美?

眼光一转,看到他肩头上还没来及融化的雪花,伸手一摸,软声道:“外面下雪了吗?”

“嗯”。

“我爹说我出生那日也下着雪呢!所以给我取了名字叫小雪。”

“嗯”。

“今日是我生辰呢!”

“嗯”。

“杜峰,我想看雪!”

许是清酒的作用,纪子期的语调很轻、很软、也很慢,当她眨巴着一双含着雾气的眼,渴求的看着杜峰时。

杜峰觉得,别说是要看雪,哪怕是要他的命,他也愿意心甘情愿地奉上。

“好,你等等。”

杜峰柔声道好,然后离开床边,推开一扇窗,将桌子搬到了窗边。

他用被子将纪子期包裹住,一把抱起放在桌子上,然后自己坐在她身后,让她倚在自己怀中。

被子裹得不严实,纪子期的后背便贴在了他胸前。

杜峰索性环抱住她,下巴轻靠她头顶,用被子盖住了两人。

纪子期歪着头看着窗外。

雪很小,估计刚下没多久,窗外还是一片灰蒙蒙的。

可在她的眼中,看到的却是大雪覆盖着世界,白茫茫一片的美景。

怀中的人儿乖巧的任他搂着,一动不动地倚着他,依靠着他。

杜峰的心里像涨潮后的海水一般,满满的,快要溢了出来。

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

难得见他如此老实,纪子期的心里就生出了想作怪的念头。

“杜峰,人家说生辰当天的人最大呢!”还是那种娇柔软糥的语调。

杜峰忍不住在她头顶印下一个轻吻,温柔应道:“嗯”。

“今日你都听我的,好不好?”

“好”。

“我让你动你就动,我不许你动你就不准动!好不好?”

“好!”杜峰又忍不住轻吻一下她头顶,“今日期期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你答应过的哦!不许反悔!”纪子期转过头,眼里亮晶晶的,带着一丝狡黠,还有一种杜峰无法理解也说不出的淡淡忧伤。

“嗯。”杜峰的心又酸又软。

然后有只手爬上了他的胸膛,用一根手指隔着衣衫来回滑动,带着挑逗。

杜峰浑身一僵,气息僵滞,抓住她作乱的手指头,声音暗哑:“期期,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知道啊!”纪子期抽回自己的手,斜眼娇媚地看他,“你刚刚答应过我的,我不让你动,你不能动哦!”

杜峰噎住。

纪子期轻笑一声,一手环到他脖子后,拉低他的头,一手从领口衣襟住滑了进去,轻轻抚摸,感受手下结实的肌肉触感。

手下的肌肉越来越硬,剧烈起伏。

她将嘴凑到杜峰耳边,轻呵一口气,娇滴滴问道:“杜峰,喜不喜欢?”

那一刻,犹如千万只蚂蚁同时进入了身体里,在他身上不断啃咬,又麻又痒。

身体里的欲望迅速地抬了头,嘶吼着,叫嚣着。

偏偏看也看不到,吃也吃不着,动也不能动。

杜峰咬牙切齿,这个小妖精!

感受到手心下男人的怒火,纪子期呵呵一笑,带着得意和诱惑,“杜峰,还想继续吗?”

衣襟里的手却未停,继续向下移动,眼看就要越过那僵硬的一点。

杜峰浑身的血液沸腾不止,他既渴望,又担心再这样下去,自己控制不住,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那手不待他回答,似乎是玩够了,又似乎是觉得有些无趣,自动的停止了。

杜峰吁出一口气,努力地平息自己的呼息,庆幸又失望。

心中恨恨道:小丫头片子,这账爷记下了,以后一笔一笔跟你慢慢算。

纪子期重新倚回他怀中,后背贴着他胸膛,柔弱无骨,双手乖巧地交叉重叠放在自己怀中,好似刚刚的一切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轻轻唤道:“杜峰!”

“嗯?”

“今日我生辰,爹娘一次性送了三年的礼物给我,你可有准备礼物送我?”

“有!”

“真的吗?”

“嗯!这礼物我花了好长时间才找到的。”

“是什么?”纪子期惊喜的扭头,“快给我看看!”

杜峰从袖中取出一物,递给她,压低声音眨眨眼,“这个可要好好保管!”

纪子期接过,却是一本书。

外面的雪下得大了些,整个世界已有了一丝白意。

借着那雪反射的光,能看清上面几个斗大的字,“浮生记”。

“浮生记?”纪子期自言自语,“名人自传?”

她随手翻开一页,下面一页上写着“三十六式之不外传法”。

什么东东?纪子期不疑有它,继续往下翻。

一对赤身裸体、交缠着的男女画像,映入她眼帘。

“啊!”纪子期一声尖叫,将那本书用力一扔,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只轻轻一眼,也看清了那图像上,对人体各部位、纠缠中面上神色细致而真实地描绘。

怎么可能是做梦?怎么会是在做梦?她怎会在梦中想像出一个如此无耻的人?

生辰礼物送春宫图?

只有杜峰这个下流胚才做得出这种事情来!

纪子期这一清醒,整个人立马不好了,她坐直身子,用被子将自己包紧,瞪着杜峰,磨牙道:“杜峰,你什么意思?”

杜峰眉眼都是暧昧的笑,嘴里却肉痛道:“期期,那可是我花了两千两银子,托人寻了许久,才买回来的!”

他一把捞过那本书,翻到其中一页处,举到她面前,一本正经道:“期期,上面我喜欢的姿势我都编了号,以后咱们成亲后,一个一个试验!”

然后指着画像上那幅在书桌上纠缠的男女画像道:“这是我最喜欢的姿势!以后咱们一定要多多试验!”

纪子期一把挥开摆在眼前的画像,双手捂住自己的双耳,闭着眼不断摇晃,“杜峰,你给我闭嘴!”

杜峰拉开她双手,将她抱住怀中,“这夫妻敦伦是人之常情,有什么好害羞的?你有空多看看,对咱们以后有好处!”

纪子期恨不得张嘴咬死他,偏被他紧搂住动弹不得。

只得心中暗骂自己,你个笨蛋,一小杯酒就让你神智不清了?居然做出让这种引狼入室的事!

这个下流胚就不该让他进门!

纪子期心中盘算着如何让他快点滚蛋的事,杜峰沉浸在怀中人儿柔软的触感中。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

直到外面街上报更人的声音响起,“三更(子时)已至!”

接着纪子期便听到头顶上男人闷闷地声音:“子时了!”

嗯,你该滚蛋了!

“你生辰过了!”

这么多废话干啥,谁不知道?

“你刚刚说的话失效了!”

什么话?纪子期突生警惕。

还没反应过来,已被杜峰压在了桌子上。

对上的是他发着绿光和火焰的眼。

纪子期心里一咯登。

“现在我可以动了!”

杜峰话一说完,便俯下头凶狠地将她的唇吞入了口中,连同一起吞下去的,是纪子期的抗议。

小丫头片子,刚刚敢戏弄爷?看爷如何找回场子。

杜峰的吻一开始还带着惩罚的意味,转眼便被身下人儿唇齿间残留着的酒的香甜,给勾得失去了意识。

只心中模模糊糊地想,以后定让期期多点吃酒。

纪子期先前脑子是暂时清醒了些,可酒带给身体的酥软感却未散去。

杜峰只轻轻一用力,她便已无力挣扎。

紧接着那残余的酒味在两人的亲吻中相互传递,身体里的酒意似乎又涌上了头,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反应迟钝。

只能顺从地任他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