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若是五摄家之一的近卫家都变成了武家,那么岂不是朝廷颜面何在?”朝定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样吧,藤原镇府是出自扇谷上杉家,上杉弹正尹是目前是山内上杉家的家督,余想与你们二人血书誓盟。一方面你们在东国的行动将会得到朝廷的支持,另一方面余在朝廷还能为你们说些好话,你们家臣的官职申请也能快一些得到朝廷的同意,如何?”近卫前嗣将两个诱人的条件说了出来。
“博陆公该不会想让上杉家尽快出兵上洛,稳定京畿吧?”朝定总感觉近卫前嗣不是无偿提出的这些条件。
“不错。三好家与足利将军家时常在京畿交战,加上之前应仁之乱,京畿已经破败不堪,你们二人先前上洛时也曾看到了京都的样子。”近卫前嗣一想到京都的样子就有些痛心。
“若是能有机会,我等必然会率军上洛,恢复京都原来的样子。”谦信随即向近卫前嗣保证道。
“恩。有你们二人在余确实能够相信这句话定能实现。只是眼下尾张的织田上总介如今已经夺取伊势大半,并且将次男过继至北畠家,三男过继至神户家。”近卫前嗣对日渐壮大的织田家感到了担忧,就怕织田家先上杉家一步上洛。
“无妨,三河的德川家即将被武田家攻灭。一旦三河国被武田家夺取,那么织田上总介就应该暂停对周边诸国的侵攻了。”朝定反而希望织田家先率军上洛,若是织田家一路将京畿周边的三好家、六角家等大名击败,那么对上杉家来说不也是一件好事吗。
“如今朝廷之中也有些公卿开始转而支持织田家了,一旦织田家率军上洛并且将京都周边平定之后,余很有可能就不能继续担任摄政关白了。”此刻近卫前嗣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若是博陆公真的失去了摄政关白一职,那么请带着家眷来关东或者北陆道,下官与御屋行殿一定会将博陆公一族安置妥当的。”朝定已经预料到一旦织田信长率军成功上洛并且稳定京畿周边局势之后,近卫前嗣必然会失去摄政关白一职。因为织田信长上洛后必然会清除掉朝廷之中支持他国的公卿,尤其是不支持织田家的时任摄政关白。
“若是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余会带着家眷一族来到越后或者关东的。眼下趁着余还能为上杉家做些事情,你们也尽快将东国稳定后率军上洛吧。”近卫前嗣长叹一声后说道。
“眼下奥羽两国就仅剩下稗贯家、南部家和安东家与上杉家为敌,其余势力均已被下官派兵攻灭,博陆公完全可以安心返回京都,不必太过于担心东国的局势。”朝定如今也只需要将稗贯家攻灭即可。因为日后津轻家从南部家分离出来后便再也不用担心南部家会与自己为敌了。
“恩,余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近卫前嗣听完朝定的话后便安心不少。
“若是上杉家真的能够为朝廷平定天下,让天下太平,那么博陆公为上杉家所付出的下官绝对不会忘记。日后必然会拿出一国交给近卫家打理。”朝定可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既然近卫前嗣那么帮上杉家,那么自己也不能亏待他。
永禄三年,二月五日。朝定与近卫前嗣经上野来到了越后国府。由于之前朝定便令沼田城城主沼田佑光前去春日山城告知近卫前嗣即将抵达越后,故而谦信在得知朝定与近卫前嗣二人抵达国府后将他们请入春日山城下的御馆之中。
“上杉弹正殿,不知为何你有些闷闷不乐?”近卫前嗣并不清楚谦信为何一见到他俩就板着脸。
“没什么,只是近年来频繁出阵之后有些疲劳了。”谦信随即编了一个理由说了出来。
“此次朝廷下旨上杉弹正殿升任从三位弹正尹,并且兼任北陆道观察使,可以负责掌管若狭、越前、加贺、能登、越中、越后、佐渡等七国的行政和军事。”近卫前嗣将纶旨递给了谦信。
“北陆道观察使?!”谦信和朝定一样,一听到观察使这个职位便大吃一惊。
“藤原镇府如今也兼任东海道观察使,上杉弹正有何不满吗?”近卫前嗣随即将朝定的新官职说了出来。
“看来朝廷如今将观察使一职恢复了。这一官职与唐国的节度使类似,希望朝廷宁缺毋滥,不然就怕万一观察使一职到了奸臣的手中就······”就在谦信话还没说完时,就被近卫前嗣直接打断了。
“上杉弹正尹殿,观察使一职朝廷可不会随意授予他人的。若不是对朝廷有功的忠臣,怎么可能得到这一官职?你与藤原镇府为朝廷讨伐不臣之臣和为朝廷解决困难,这些可是朝廷上上下下都看在眼里的。”近卫前嗣知道谦信是为朝廷着想,随即向她解释了一下。
“那就好······”谦信听完近卫前嗣的一番话后便不再质疑了。
“御屋行殿,虎千代如今也托你的洪福,还未元服便已经有了从五位上的位阶,元服后便正式叙任陆奥守。”朝定随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谦信。
“什么?!为何朝廷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以往只有权臣才会如此!”谦信听完这个消息瞬间不喜反怒起来。
“五摄家之一的近卫家和上杉家一样也是出自藤原北家,藤原氏之后皆是未元服便有位阶,上杉弹正尹殿不必太大惊小怪。”近卫前嗣并不明白谦信为何会不喜反怒。
“昔日里权衡朝野的伊势平氏也和藤原氏一样,给自己的一门亲族以及家臣们都身居高位,就连未元服、未立寸功的孩子都有位阶。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想必你们二人都很清楚吧。”谦信可不想学伊势平氏。
“上杉弹正尹殿如今是关东上杉家的一门总领,和这有何关系?难道是因为自己身上流着恒武平氏的血?”近卫前嗣还是不明白谦信眼下有何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