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朕在与你说笑。”
王承恩抬起头看向朱由检,才发觉朱由检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松了一口气。
陕西长安府,曹德章府邸。
众多官员齐聚一堂,官位有高有低,他们都背着一个身份,阉党,让李烁注意的卫所指挥同知戴世辉也在此列。
一名官员开口说道:“布政使大人,这抚台大人你也见了,觉得他人如何?”
“皇上既然如此看重咱们的抚台大人,他必有过人之处,今天与他交谈,发觉他为人正直,我等没有大的过错,想必抚台大人也不想让我陕西有什么巨变,若是朝廷清算我等,抚台大人为了能够尽快的执掌陕西军政,必会力保我们。”曹德章拿捏的很准。
“对啊,这九千岁忽然就暴毙而亡,让我们这些下面的人可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啊。”说完这人,也是身居要职,姓姜名子旗,身居提刑按察使司副使。
“我看啊,九千岁不是暴毙而亡,而是皇上所逼迫啊,咱们的皇上不比以前的几位,英武果断,前脚刚刚赐给九千岁丹书铁劵,后脚便办了崔呈秀谋逆案,接着就逼死九千岁,但凭此手段,咱们大明朝的皇帝还真找不到第二个。”接话的人是戴世辉。
“戴大人慎言,免得被别人抓到把柄。”坐于上座的曹德章开口说道。
戴世辉点了点头道:“布政使大人所说在理,我们只有投靠一个人,才能明哲保身,抚台大人身受皇恩,蒙皇上如此看重,他说的话,皇上定会思量一二,日后咱们这些人不是跟着魏公公,而是李巡抚。”
“对啊,对啊。”
“在理,在理。”
这些阉党成员有的官员见都没有见过魏忠贤,当然不会那么忠于魏忠贤,他们投靠阉党,只不过是为了在朝堂之上能够维护自己的利益罢了,此时魏忠贤已死,阉党已灭,若还执迷不悟,岂不是愚笨到不可救药。
曹德章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明日抚台大人定会召见长安府内的各级官员,各位投靠之心应该表露,魏忠贤倒了,咱们不能倒。”
”是。“众多官员站起身齐声说道。
。
曹德章急于靠向李烁,这在整个陕西官场之中无人不知,李烁也十分清楚,当然这是对他极其有利的事情,对于曹德章的靠拢,李烁表现出了善意。
现在整个陕西官场分为三大势力,最强的一方,是曹德章代表的阉党势力,其次便是宋明义为首的清流们,不过这些清流却代表着本地大地主的利益,也是李烁最大的敌人了,而第三方势力却是思想学术靠近东林党的人,虽说东林党声势不如从前,但在陕西这片土地上影响力却丝毫没有减少,这些人在此时仍然占据着陕西紧要的职位,当然李烁对他们也极其看重,心里面也防备着一二,不过任何事情都不能以偏概全,哪一方势力之中的官员都会有一些心系国家存亡的好官,也有一些贪赃枉法,以权谋私之辈。
而李烁给曹德章的评价便是前者,阉党成员全是坏蛋吗?当然不是,曹德章在陕西颇有作为,证明他是一个有能力的人,而李烁清楚,他需要拉拢的第一个人正是曹德章。
曹德章的话中充满着献媚,不过李烁却毫不在意,开口笑着说道:“皇上圣明不假,但本官却不敢称人中豪杰,更不敢与皇上相提并论。倒是曹布政使,颇有佳绩,让本官甚为敬佩。”
“不敢不敢。”曹德章忙道。
一场接风宴宾客尽欢,李烁也颇有收获,回到家中后,已近深夜。
他找来了跟随他一同前来的老管家。
“管家,若是本官所料不错,明日我这府前定会人声鼎沸,送礼之人络绎不绝,你记着,把拜帖收下,礼物尽皆退回。”
“是,老爷。”老管家道。
李烁想了想有开口说道:“府中不需要太多的婢女与奴仆,你看着辞退,本官的俸禄可养不好这样一大家子。”
“老爷放心,今个晚上我便查看一番,可这都是官府的意思,贸然退人,会不会引起那些官老爷的不喜呢?”
李烁笑了笑道:“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情,这里不比京城小宅小院,日后府中一切事务,还望管家多多用心打理。”李烁虽然已经成为了陕西巡抚这般大官,不过却没有一丝变化,对下属说话,还是那么恪守本分,守礼而行。
老管家点了点头后,便就退下。
李烁站起身,看向悬挂在空中的皎月,低声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皇上,微臣绝不会让您失望。”
此时远在京师大内的朱由检却犹如一个小孩子一般开心,在养心殿中高兴的蹦蹦跳跳,而王承恩也在一旁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