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便是刑部尚书冯英,田尔耕与一些刑部官员。
“崔呈秀,你为何谋反?”冯英大声说道,他与崔呈秀的私交不重,故也不会出现偏袒的事情来。
崔呈秀抬起头看着几人,凄惨的一笑:“成王败寇,何足道哉。”
“你还有什么余党?”
“我的余党多了去了,你身边的田尔耕便是我的余党,你把他拿下吧,交给这个乳臭未干的小皇帝,他不就想把我们这些老臣全部杀死吗?”崔呈秀说道,语气之中充满着不屑。
“大胆,崔呈秀,事到如今,还敢如此污蔑皇上,胡乱冤枉当朝大臣。”冯英怒道,至于冯英身边的田尔耕一句话都没有说。
“你问问你身边的田尔耕,他跟我们是不是一党之人,他又如何卖主求荣,背叛昔日好友,讨好新帝。”
“放肆,冥顽不灵。哼。明日大堂之上若你还敢如此胡说,少不了皮肉之苦。”说完冯英便气势汹汹的走了,而刑部官员紧跟其后,只剩下田尔耕一人。
“田尔耕,你可是风光的紧啊。”崔呈秀眼睛死盯着田尔耕。
“皇上是皇上,我们是臣子,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啊,崔大人,我也有万分苦衷。”田尔耕开口说道,声音有些沙哑。
“哼,你有苦衷,我看你不是有苦衷,而是怕死吧。你真傻,新帝只是个空壳子,若是魏公公下了决心,你我共同行事,废了皇帝,易如反掌,到时候,荣华富贵,取之不竭,无奈,你畏惧死亡,唯恐身败名裂,做了卖主求荣,出卖朋友同僚。”崔呈秀越说越激动,到了最后,竟是咬着牙说道。
田尔耕清楚,崔呈秀正说进了自己的心窝里面,他就是怕死,才急着向皇帝表忠心,可他也料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地步。
他一直认为皇帝要缓上一段时光,等到帝位稳定后再行下手,整治魏忠贤一党,可谁知道皇帝年轻冲动,初登帝位便急不可耐的争权,导致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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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检由衷的说道,他认为李烁提出海瑞这个人便是像自己表达官员俸禄过低。
“微臣当然知道朝廷的难处,可若是官绅一体纳税,朝廷便有钱粮为官员提高俸禄,也有能力稳定边疆,更能让黎民少些压力,官不贪,则民不反,民不反则国家昌盛,国家昌盛便不惧外敌。”李烁提出了一个谁都不敢说出来的想法,这是他的政治冒险,他觉得崔呈秀谋逆案十之八九是皇帝秘密谋划的一场重大的政治变革,这些事情证明朱由检是个有谋略,有胆量的皇帝,这样子的人不会安于现状,变是他唯一的出路。
”你,你说什么?官绅一体纳税?”朱由检赶忙问道。
“对。”
朱由检叹口气道:“你觉得朕能变法成功吗?”
“皇上若真的心为黎民,变法便是唯一途径。秦变法图强,方能灭六国一统天下,大明同理,我们面对的与秦时处境一般,后金虎视眈眈,官员腐败成风,强收杂税,黎民苦不敢言,此时的大明朝只怕只需要一场水灾,旱灾,便能如当年元末一般,石人一只眼,搅动黄河天下反,到了那时候,后悔莫及。”
“放肆。”朱由检一拍龙案大声吼道。
“你看朕像亡国之君吗?朕的大明与蛮人所建的肮脏之国岂能相提并论。”朱由检是真的有些生气,这李烁难不成是少长一个心眼,什么话都敢说,难道不知道这是杀头的大罪。
李烁看着发怒的皇帝丝毫不惧,他针锋相对的说道:“皇上,蒙古国疆域之大,国力之厚,您十分清楚,他们可没有外患,臣认为我大明面临的最大困境不是来自辽东的边患,而是整个大明朝的吏治,我们最大的敌人不是后金的骑兵,而是站在朝堂之上的那些手握重权的官员,那些封疆大吏,甚至那些县令,他们都在无时无刻的败坏着我们大明朝的国基,皇上问我若想长治久安,必先整治吏治,若用严法相惩,即便官场能清明一段时间,那也不是长久之计,唯一可行的便是提高官员的俸禄,在加以严法,而若想提高官员的俸禄,必须官绅一体纳税,普天之下,皆为平等,臣所说句句都是臣的心里话,若惹得皇上雷霆大怒,臣愿领死。”说完后李烁跪拜在地,说完这些后李烁知道他会有两个下场,一,得到皇帝重用,二拖出午门斩首,不过人终有一死,他李烁想成为商鞅那般的人物,名垂史书,更看不惯此时作威作福的官员,怜悯那些食不果腹的黎民。
朱由检听完这些话后,心中也平静了下来,他需要的不就是一个这样子的官员吗?
朱由检转过头看向了王承恩,轻声说道:“今日在这大殿之中朕与李烁所讲之话,若是传了出去,朕绝不轻饶。”
王承恩听完后,赶忙跪下身去,哭道:“皇上,就算给老奴吃豹子胆,老奴也不敢出去胡说啊。”
朱由检看着跪在地上的王承恩,心中有些不忍,这是一个在大明覆亡之际还忠于自己的人,叹口气说道:“你起来吧,你的忠心朕知道,不过兹事体大,朕不想在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传了出去,引发不必要的事端。”
王承恩站起身道:“皇上,尽管放心,老奴绝不敢胡说八道。”
朱由检点了点头,后对着李烁道:“李烁,你说官绅一体纳税,这件事情,朕有把握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