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眠往六扇门旁的灰墙看去,虽隔得远,但习武之人向来耳聪目明,她一眼便看清了那灰墙上贴的是捉拿榜文,是昨夜李大顶拿出来的逃犯画像。
赵无眠和长鸣对视一眼,还是她先发话:“我去送信,你们在檐下等我吧。”
长鸣皱着眉,沉默半晌才颔首,赵无眠便迈开步子朝六扇门走去。
她走到大门时,看守的左右两名衙役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她听到其中一人说什么“沾喜气”“新娘子”,一直到她上了石阶,二人才注意到她。
“干什么的?”两名衙役把赵无眠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遭。
赵无眠露齿一笑,“差爷,我是来找浔阳府主簿冯定异的!请问他在吗?”
左边的衙役高一些,人看着也颇为严肃,他觑了眼赵无眠身上的两个大包袱,问道:“找冯主簿的?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送信的!有人从京城捎给他一封信,要我送到他手里。差爷,能帮我通报声不?”
“小道长,冯主簿不在衙里。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官老爷批准他休沐七日,你七日后再来吧。”右边的矮衙役见她生得唇红齿白,和善答她。
“啊?大喜的日子?”赵无眠以为自己听错了,忙不迭问那矮衙役:“差爷,今日是冯主簿什么大喜的日子?回乡探亲吗?”
矮衙役被她逗笑了,“大喜的日子就是大喜的日子呗!冯主簿今日和药仁堂的大姑娘成亲!你说是不是大喜的日子?”
赵无眠还有点懵,重复了句“和药仁堂的大姑娘成亲”,犹自没反应过来。
怎么突然就成亲了?祁姑娘知不知道?
“你七日后再来吧。”高衙役憋笑劝她。
“差爷,成亲是那个成亲吗?就是男子和女子的成亲。”
两衙役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答:“可不就是。”
赵无眠想到另一种可能性:“府里是不是有两个冯主簿啊?我找的冯主簿是高一些瘦一些的,他生得眉清目秀,应该还没有成亲。”
高衙役这才看出点异样,把赵无眠又打量了番,答她:“小道长,我们衙里只有一个冯主簿,你若要送信,七日后再来。”
听罢,赵无眠摸着装有信的麻包,不敢相信又不知所措。
祁姑娘当初与冯定异情投意合,约定好要长相厮守,还说到时让她当那个见证人。这才过了一个月,冯定异怎么娶了别的姑娘,若祁姑娘知道该有多伤心。
赵无眠忧心忡忡地下了石阶,突然回过神,又跑了回去。
“二位差爷,请问冯主簿今日在哪儿摆喜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