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茵趁着下午人少来探班的时候还笑她为什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该不会是失恋了吧？

——吓得棠薇马上振作起来，用甜丝丝的声音问她：“请问需要什么饮料？”

下班之后，棠薇到附近的公交站等车，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斗鸡tv的号码。

烦不烦。

“wei小姐，请问你是不打算续约了吗？”

拨电话给她的是一道略为低沉的男声，据他说自己是管理员07，棠薇姑且信了，反正也不重要。

棠薇看着自己要搭的车驶近又开走，内心的烦躁感逐渐加重。

“嗯。”她不耐地回答，“拜托别再打来了，我不会跟猫爪道歉，也不会跟你们续约。”

这不是斗鸡tv第一次致电给她。

自从棠薇爆了猫爪的料之后，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直播平台干了什么好事，眼看舆论越演越烈，斗鸡只好帮忙救火，不断要求她收回曾说过的话。

但在棠薇看来，道不道歉都没办法挽回猫爪的风评，她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之所以坚持不道歉也是纯粹赌一口气。

“你以为你还能去哪？其他直播平台能给你什么资源吗？”

管理员07忽然也爆炸了：“还是你真以为会有职业战队要签你？怕不是过了两年还打不上lpl……”

棠薇捏着手机的右手紧了紧。

“干你屁事啊。”

不等他碎念完，她的声线已是冷了几度，让那道软糯的嗓音硬生生透出几分怒意。

“猫爪tv如果认为我在直播中的话涉及诽谤可以告我啊，但是我那天说的话，一句都没说错吧？”

“我觉得我已经表明得很清楚了，我真的不是什么以退为进，我他妈就是一点不想跟你们合作，这样也不行？”

棠薇深吸口气。

她本来想拿几个lpl战队都有找过她打中单的事情堵他的嘴，但想想还是算了，只轻描淡写道：“最后，关于有没有职业队找我的问题，也不劳贵公司费心了。”

“就这样，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接到贵公司的来电。”

管理员07一时语塞。

棠薇没给他组织语言的机会，在心中默数三秒，直接挂了电话。

她回到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电脑，只是这次不开斗鸡tv了，改开自己的电子邮件，在寄件匣输入一串字符。

556789453qq，王经理的e-mail。

关于打职业这档事，自然是需要跟家人好好商量一下——不过棠薇是单亲家庭，她老爸早不知道死去哪了，所谓的家人就是妈妈跟一个还在上初中的妹妹，只要跟老妈沟通好就可以。

棠太太是个开明的女人，当棠薇说她想加入战队的时候竟然没有她想象的恩断义绝场面，而是很冷静地问电竞产业到底是在做什么的。

那晚她们母女聊到半夜，棠薇仔细解释了所有关于她知道的这个产业的事情，最终棠太太也点头答应得十分爽快。

棠薇飞快地填完履历表，寄出之前，决定在e-mail里面多加一行字。

“王经理您好，我想应征贵战队的中单位，希望您能给我一个试训的机会。”

“我的英雄联盟韩服id是……alphago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