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带着些质问的意味,也表示了她心底的不满,谢景湛闻言果然正色起来,也不摆什么兄妹情深的姿态,尽管他的确想和妹妹好好相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低头理了理袖子,淡淡道,“自然是忙些该忙的。”
谢婉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你不需要这样。”
谢婉是不满的,还有些被轻视的愤怒。
如果谢景湛摆出要和她一争的态度,到最后无论胜负,谢婉都不介意,可他没有,主动退出,甚至还推了她一把,要说二人之间感情有多深那是假话,从小分隔两地的兄妹能有多深的感情,在谢夫人面前默契上演的兄妹情深不过是假象。
加上谢婉又是看似温和实则骨子里透着冷情的人。
两辈子一起,真正被她放入保护圈的不过收养她的师父和谢夫人两人。
这也是她为什么想要获得权力的原因,对军队感兴趣是一回事,不想再让谢夫人再有这样的经历才是主要。
谢婉对朝廷一直以来都没有好感,但也深切的认识的到了,处于这样的地位,权力才是根本。
很巧的,谢景湛和她的思维同步了,他轻笑了下,眉目张扬耀眼,在谢婉困惑的目光中摇了摇头,“你不要多想,我并不是为了你,我很清楚,自己没有那个能力,但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希望,有朝一日,我和父亲做不到的事情,你能办到。”
“而且,”谢景湛眨了眨眼睛,“见证一位女元帅的崛起,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他说着自我贬低的话,眼中却没有不甘失落,反而是对后者的跃跃欲试。
看的出来,并没有勉强。
谢婉回想起这位兄长在武之一道上的表现,还有谢岚对他的评价,不得不承认,他很强,只是受限于大环境。
这个世界,并没有内力一说,起码谢婉没有见到,这里的将军士兵也只是依靠手脚功夫。
谢婉也大致意识到了他对自己的误会,有内力的自己就像高于他们一个层次,补上经验,比他们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有心无力,说的大概就是她现在的这种情况,谢婉刚起了把内力心法外传的心思,脑中的警戒线就陡然绷紧,仿佛冥冥中一股力量在警告她。
说不出口,谢婉也失去了再和谢景湛交谈的心思,勉强达成共识,就离开了谢景湛的住处。
谢婉在桌案前俯身提笔,案上铺好的宣纸,墨香在鼻尖弥漫,她执笔的手却迟迟未动。
那种感觉又来了。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谢婉很少想过去的事,一来最初这具身体是真的孱弱,二来谢夫人虽然爱女儿,但要求也是真的严格,要学的东西很多,谢婉忙碌起来自然没空去伤春悲秋。
但现在,谢婉才真正去面对一个严肃的问题。
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她会不会突然离开?
如果她死去了又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