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央却是十分淡定的接着道:“考生做到你这份上,也真是可怜。”她并不能直接讲出“自由党”这事,这反倒会引起皇后的警觉。她现在表现出“误解”皇后是考生的模样,从某一种程度上反倒会叫皇后看轻她,放松警惕和心防。
听到“考生”二字,皇后的面容不由微微一变,她忽然镇定下来,神色冷淡:“本宫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她冷淡一笑,“看来还是需要太医来看看才是。”
皇帝在屏风后面听得元央那些胡言乱语,本已经积蓄了许多怒火,正打算推开屏风出去。偏偏他见到了皇后此时神情,反倒心中一动,竟是跟着起了疑心。
元央扬眉一笑,故作不屑的对着皇后道:“到了如今地步,娘娘竟还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她红唇一勾,轻轻道,“对了,听到‘袁’这个姓氏,娘娘就不曾联想到什么吗?”
皇后本来淡定自若的面容忽然破碎开来,她紧紧的盯着元央,瞳孔微微一缩——很显然,这句话几乎打破了她强行维持的从容。她几乎是恶狠狠的看着元央,咬着牙道:“不可能,袁家嫡系的女孩都已经死了。旁系的那些,我全都认的,你不可能是袁家的人。”
元央却是眉眼弯弯,好似细饮花蜜的小女孩,微微一笑的反问道:“为什么不可能?我与这个空间天然契合,甚至能通过这个空间锻炼我的精神力。而我和皇帝——即使我和他初不相识却也可以一见钟情,再见定情。这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明吗?我和他,是天定的爱侣,哪怕你费尽心机都无法否认、破坏。”
这话比之前所有的话加起来都更具力度。很显然,元央是袁家女的事情对于皇后来说是莫大的打击。她仿佛陷入了某种癫狂之中,再不复从容冷静。
好似困兽一般的来回走了几步,皇后忽然往前几步,伸手要去掐元央的脖子:“不可能,袁家不可能还有嫡系女孩。”她一边喃喃,一边恨声道,“只有我,只有我是唯一可以陪伴他的人”
她疯狂的语声还未落下,皇帝忽然推开屏风踏步而出,他手中之剑直指着皇后的胸口,缓缓道:“何必如此?”话声末尾,他依旧是忍不住叹息起来。
听到他的声音,皇后浑身一激灵,几乎立刻就回过神来。她不由自主的松开掐住元央的手,下意识的理了理自己的发鬓,然后又想起自己现在满面的泪水,只得怔怔的伸手掩面,绝望而无助的哭道:“陛下”
她忽然心生绝望,委顿于地,哭得好似孩童一般。
皇帝凝目看她,正要收回手中的剑,却见她忽然伸手抓住拿剑,细嫩的手指在剑上划出血痕和斑斑血迹。她只是仰头去看皇帝,轻轻的问他:“陛下,你爱我吗?”
“不。”
“那你有可能会爱我吗?”她凄然一笑,带着说不出的期盼和渴慕。
皇帝认真想了想,仍旧认真的回答她道:“不。”
皇后等到这个答案,深深看他一眼,径直把脖颈撞到剑刃上,血花在雪白的剑光中一闪而过,她终于还是死在了她最心爱的人手上。
她只留下最后一句话“陛下,你一定要记得‘帝宫’”。
皇帝静静的看着她的尸体,眼中好似闪过许多复杂的情绪。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沉默的闭上眼,许久方才转身去看床上的元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