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应”兰玦下意识的把自己心里理想的画面道了出来,可此间才刚刚开口,却是突然意识到,她这会儿可是男子,按照月老秘籍里的内容来说,定然是不符的,届时一个弄不好,误会了的话
噫——
还是不说好了。
一念及此,兰玦讪讪的把话收了回去,“没事,没事,文才兄你请便,我继续冷冷,想来就习惯了。”
马文才闻声乜了兰玦一眼。
兰玦呵呵的笑了笑,索性把手揣进了袖口,装模作样的看起了自己桌前的书。
马文才见此,心知兰玦说的是反话,他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的收回了视线。
想要他问?
他偏偏就不如你的意。
“”
兰玦余光微瞥,瞧着某人如此的神色,暗自咬了咬牙。
文才兄,算你狠。
月假在两日后,这日天气还算不错,书院的学子们三三两两成群结伴,或踏青或归家或游玩。兰玦难得起了个大早,穿着她那身月牙白的锦衣在屋内摆弄,马文才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
“文才兄,你好了么?”
“嗯。”
兰玦歪了歪脑袋,嘚瑟道:“那走吧,今儿个小弟请客。”
她来了这里这么久,身上的钱终于有地花了,兰玦想想就觉得期待无比。
马文才挑了挑眉,请客这个词,对他来说还真是新鲜。
兰玦口中的戏班是江南这边比较有名的德艺班,戏班没有固定的停留地点,一般来说是隔一段时间便会往下一处去,近来凑巧来到此处,书院有好一些学子听闻都有了想去看看的心思。
兰玦一行人到戏班表演的地方的时候,戏班已经开始唱起了今日的第一台戏。毕竟德艺班在江南一带十分有名,所以自是有许多乡绅愿意替其搭建戏台。
兰玦怀揣巨款,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她到了后也没说啥,给了钱后班主便乐呵呵的把她们两人领到了专门的雅间,并吩咐人小心伺候。
雅间不愧是雅间,虽然空间不大,可地势高,角度看的清楚明白,身侧又无闲杂人等,兰玦对此很是满意。
相较于兰玦这种知足的心态,马文才来到此处后,对不算上好的桌椅,不算文雅的摆设,还有不算安静的他人无一不表示出嫌弃。兰玦坐下之后,见人是这幅神色,心底料想定是这人少爷病犯了,恰好马统已给自家主子擦好了桌椅,兰玦也没想多少,直接便抓住了某人的衣袖便把人拉到了位置上坐着,“好了好了文才兄,这么讲究作甚,这人啊,有时候别多想,反而还能过得更好,又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生活,你说是不是?”
马文才对于兰玦这番说辞明显不是很认同,他皱了皱眉,扯回了自己的衣袖,“兰玦,你当真是从兰陵兰家出来的?”
“啊?”兰玦没想到某人会突然这么问,她心里咯噔一声,却是面不改色道:“是啊,怎么了文才兄?”
马文才扯了扯自己嘴角,道:“能在讲究礼乐制度的兰家养成你这样的品性,当真是难得。”
他并非不能接受,只是接受之时难免嫌弃罢了。但兰玦这话说的,对于身为士族的他们来说,还真算是有些出格了。
兰玦闻罢,爽朗的笑了两声,她装作没听懂某人的挖苦,怡然承认道:“龙生九子尚且不同,这些都是做给旁人看的,他们要活的那么累,我可不愿。”
“人生在世,求得便是顺心如意,有道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说这话的时候,兰玦虚眯了眯眼,随着语调的变化,她甚至还微微摇了摇头,看起来好不惬意。
马文才瞧着兰玦如此模样,微微一愣,他心底下意识的呢喃了一句某人之前最后说的那句话,问道:“你这是什么诗?”
“诗?”话题转的有些快,兰玦顿了顿,却是很快反应了过来。
也是,她这会儿还在东晋,刚说的那句话是后世第二世时才会有的,也难怪某人会奇怪。兰玦给自己与马文才各自倒了杯水,边倒边言:“那是旁人说的,我偶然路过听到觉得尚可便记了下来,是诗与否,恐也只有那人知晓。”
把水杯递到某人身前,兰玦继续道:“那时也就匆匆一瞥,什么都没记住,就记住了那人这句话,文才兄也觉不错?”
科普什么的,兰玦没那个心思,什么时候该有什么东西,这都是有定律的,不能轻易违背。
话说到这个份上,马文才也只有收了继续问下去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