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不太认同马文才的那些观点,但若是能表面认同就能避免不好的事发生,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马文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冷眼看向兰玦,“你什么意思?”
兰玦大方的回看了过去,笑道:“我能有什么意思?我就是看他梁山伯区区庶族,值得你我如此对待?”
马文才又不傻,兰玦这话说的是好听,但细想下来,某人之前的态度明明不是这样,这会儿突然转了弯,还能是为什么?
一念及此,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是我误会了文才兄的好意,兰玦在这里先给文才兄陪个不是。”话说着,兰玦便朝着前面走了两步,认真的做了个揖。
马文才没有动,大方的受了。
做完了这个动作,兰玦又恢复了一脸坦然,复又道:“我适才瞧着王蓝田那样,就想着这人也算是个士族子弟了,却是如此模样,当真是丢我们士族人的脸,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若我们与之为伍,岂不是和王蓝田是一路人了?”
马文才脸上没有其他情绪,他右手随意的在木枪握了握,“你的意思是,王蓝田的手段下作,品行有亏?”
兰玦一双双眸狡黠的转了转,“这是文才兄你说的,我没这么说啊?”
周围的人人来人往,马文才瞧着兰玦脸上生动的表情,双目微闪,他余光无意一瞥,便看见不远处有两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于是乎,马文才嘴角慢慢的勾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兰玦,你似乎忘了,王蓝田的举动是我吩咐的,他若是手段下作品行有亏,那我岂不是”
“那怎么会,王蓝田怎么能和文才兄比?!”兰玦满脸不可思议却又斩钉截铁的打断了马文才的话。
马文才似笑非笑的看向兰玦,语调故意高了一分,“所以,你也认为梁山伯这人假情假意虚伪至极不怀好意了?”
兰玦被马文才这么看着,心里没来由的有一丝忐忑,对方的眼神仿佛洞察了她的一切意图,兰玦的眼角跳了跳,为了避免这人弄出什么幺蛾子,她不得不极力赞同道:“那是自然!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道貌岸然,有些人表里不一,世道险恶,文才兄,你我”
“兰玦!”一声呵斥声平地而起。
兰玦被吓了一跳,她先是看了眼马文才,见对方眼里兴味十分浓厚,她的心里咯噔了一声,暗道不好。
果不其然,这边兰玦堪堪转身,便瞧着自己身后站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梁山伯还在拦着祝英台,然而祝英台脸上却早已是面露怒意,见人看了过来,她索性直接缓缓开口讽刺道:“兰玦,你这句话我同样送还给你,有些人道貌岸然,有些人表里不一,不巧你都占全了,山伯如何,干卿何事?”
“英台”
“山伯你拦我作甚?没看见这人怎么说的?这种人你我才是高攀不起,我们走!”祝英台与其他闺阁女子不同,她为人自带了几分男子气概,对于仗势欺人两面三刀的人最是不喜,说完这话,她也不待梁山伯反应,直接便拉起了某人的手朝着来时的路走了去。
兰玦全程被一通抢白,马文才还在自己身后,她之前说了这么多,这会儿反驳无异于自行打脸,所以,她这会儿什么都不能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