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言被一路拖着,此刻灯笼拿开,还轻轻张着嘴,两眼放空,坐在地上半死不活。
于是支引从后面踹了他一脚,把人提起来,笑道。
“走了。”
他抬眼四处张望一下。
“这里应当是方家的祖宅,荒凉了很久,我是要这走尸带咱们找到她产出的地方,想不到竟然是这里…哥你要跟紧我…诶?…哥?”
支引眼看着谢未言很有要把脑袋往地里戳的架势,单手把人提起来,摆正在面前。
于是谢未言回神。
从小到大都是被人嫌弃,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大家喜欢的类型,大多都是大哥二哥那样的优秀男人,未言也真是第一次被人说“喜欢”,哪怕只是个类型吧,这心情也是十分微妙。
突然开始在这大黑天整理着装,谢未言挺直了腰板。
被遗忘在角落的荒院,长年没有人打扫,树叶都烂在了地里,这里面似乎比院墙外还要黑上几分,阴森森压的人喘不上气。
两人在院中转了两圈,过于阴森的环境使谢未言也稍微冷静下来,脚踏在树叶上发出脆响,他死死拉着支引的袖子生怕走丢了。
“嘶……”
“好像有东西咬我……”
那刺痛感稍纵即逝,支引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小声嘀咕,谢未言仔仔细细检查了一下,也什么都没找到,没当回事,俩人都觉得是院子里虫子太多,落下来,咬到了,这大黑天的也看不清。
穿过杂草已经齐腰的花园,隐隐约约能看见,偏殿那处似乎有灯光,随着两人逐渐靠近,未言后背冒出了一丝冷汗。
夜半的深院里出现人际,绝对让人觉得吉祥不起来,再加上这些日子里频繁受到刺激,对方家本能的恐惧,拉紧支引,谢未言整颗心都提起来。
木门还保存完好,只是过于脏了一点,发黄的灯光从那里面打出来,有些昏暗。
两人推开门,就见一桌两椅,靠右侧坐着一男童。
未言只来得及看清楚那双有些发灰的眼睛,下一刻那孩子就仿佛被吹进来的空气打散一般,消失在两人面前。
捂紧未言的鼻子,没有过分慌张的打量一番,支引皱了皱眉头,眼睛最后还是盯在桌上。
“这灯笼,倒是和你拿的那盏倒有些相似。”
走出两步到那孩子方才坐过的地方,布满了灰尘的椅子,尘土却分布的很均匀,没有留下任何有人来过的痕迹。
提灯还亮着,与这屋子里其他已经蒙了灰尘的物件摆放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灯笼明显没有拿过来多久,不清楚是什么人会将它放在这么一个偏僻的屋子里,支引道
“未言,你把你灯笼扔哪了?”
“它灭了,我就扔院子里了…可是,可是……”
未言攥紧了手。
“可是,这明明就是我扔掉的那一盏啊。”
支引猛的一抬头,就注意到,那上面还留着一些没有干涸的水渍,形状分布怪异,散发出一些独特的味道。
“这是……”
“你流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