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胜利的意思,他家不光给他找好了路子,连孙云芬也一起带上了。
至于张家为什么愿意为孙云芬也找工作,孙云芬又为了这个工作付出了什么,可想而知。
说到这里,张胜利开始咬牙切齿,眼睛发绿的念叨着,“老子都给她把工作找好了,还是有编制的正式工,那娘们竟还想一步登天!瞧她能耐的,以为长俩腿子就是个仙女咋地?行,那工作她不做,还多得很的人在后面排着队哩!”
……
陶小桃微微蹙眉,回头碰了碰李慎的胳膊,轻声附耳。
“你也是因为学校关门了,所以才没读书的吗?”
她始终记得,上次问他“怎么不读书”时,他骤变的复杂神情。
陶小桃主动递出了和好的橄榄枝,可李慎不光不理他,还跟躲瘟神一样把头扭得更远了。陶小桃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哼了一声,干脆转过脸去继续和张胜利高谈阔论起来。
聊了一会儿,陶小桃不经意的转头一看,却见李慎竟然已经躺下了。少年枕在大行囊上,侧着身子被对着她,肩宽腰窄,呼吸平静,似乎已经睡熟。
陶小桃忽然觉得挺没意思的。
张胜利再找她吹牛,她也提不起兴子来了。过了一会儿,她也靠着车棚闭上了眼睛。
本该早就开始午休的李慎却骤然睁开眼睛。
头顶上是大卡车墨绿色的顶棚,厚重的帆布被风吹得呼啦呼啦直响。顶棚和卡车头的交界处有一条缝隙,湛蓝的天被迫缩在那条缝里,却依然耀目。
阳光仿佛在努力冲破棚子的遮盖,要照亮每一个角落般。
乡间公路崎岖,车身时不时上下晃动着。陶小桃被摇得半梦半醒,迷迷糊糊间忽然听到李慎说了句“其实……”
其实后面的话被淹没在卡车的哐当声中。陶小桃上午太累了,跟着大卡车摇摇晃晃的就睡着了。
货车抵达县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暮色浓郁,街上行人寥寥,西北部常见的风沙打着卷儿扑向他们。
张胜利最先下车,李慎紧跟其后轻松跃下,回头也不伸手,抱着胳膊看着陶小桃。
陶小桃扯了扯衣服的领子,顿了一下,沉默的爬下了车。
脚踝上的伤处她已经用咒止住了疼痛,她不愿意总是麻烦别人。
还等着陶小桃来央求自己的李慎:……
张胜利早就联系好了要去县城的亲戚家过夜,陶小桃和李慎则直接去了县城的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