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茶吧静悄悄。
赵米娜与桑朽蔫巴巴地趴在桌上,对着桌中央那粒纽扣连声叹气。
“怎么办呀……只剩一天了。”
“还说呢!说好一起去抓同学问,你倒好,下午直接跑没影了!”桑朽爬起来瞪了她一眼,又迅速蔫回桌上:“不过算了,你也问不出什么来……”
“嘿你瞧不起谁呢!”
赵米娜也连忙坐直了身子:“你就问得出来啦?现在除了知道这纽扣是声乐班学生制服上的统一款式,你也没得到什么新线索啊……”
他俩大眼瞪小眼,最终还是不约而同地叹息着,趴回了桌面。
这次事件最大的难点,在于那个偷试题的犯人究竟是如何消失的。
桐西在学生监管方面做的很严格,三至九楼的每个转角,几乎都布满了监控摄像头。
但问题是,没有任何一个摄像头拍到犯人。
与其他地方比起来,桐西的上下楼方式相对局限,分为前门的四部电梯与后门的两部电梯,以及大楼左右两侧的两个楼梯间。
不论是电梯还是楼梯,几乎都装有摄像头,可遗憾的是,其中有几个正处于损坏状态。
赵米娜拿出纸和笔,歪歪扭扭地画了个长方形,再将它分割成十层,一个个标好数字。
“你看,首先是靠近办公区的这个楼梯间。”
她在右侧的9和7旁各打了个圈。
“这两层的摄像头长期处于损坏状态,假设犯人就近从这里逃跑,想要不被拍到,唯一的选择就是拐入九楼。”
她在数字9旁边标上“游戏”,在数字5旁边标上“音乐”。
“九楼是游戏类班级的所在地,假设犯人当真是声乐班学生,大半夜出现在这里必然会引起怀疑,他肯定不能久待,还是得想办法往五楼跑。”
桐西的每个楼层都对应着一类专业,四至九分别是美术、音乐、影视、文学、新闻与游戏。
赵米娜将这些都一一标好。
“然后就是后门的那两个电梯。”
那两个电梯主要是为了方便教职员工,其中一个的监控最近刚坏,还没来得及修理。
“最后,就是左侧的这个楼梯间。”
赵米娜在6与8旁各打上圈,以示损坏。
“假如我是犯人,那我会从九楼乘坐那部没有监控的电梯,就只乘到八楼,然后从左侧楼梯再向下,就这样左右左右两个楼梯间跑,一路迂回到五楼……”
她说着,在草稿上胡乱画出了个z字型的线路。
“……也不知该说你一根筋还是想复杂了,这种送分题都不会吗?”
桑朽都给她整无奈了,伸手从她手里要过笔,用箭头给她画出示意图。
“先不说五楼所有监控都是好的,单说你要往下走,那至少同一个楼梯间,得连着两层都没有摄像头才行,你看,虽说九八和七六都有摄像头坏了,随便一想好像是可以反复迂回,可它们距离那么远,有什么用?就譬如你要从八楼去到七楼,选择了左边的楼梯,左八虽然安全,可左七不啊!那摄像头给你吃啦?你往下一走不就被拍到了吗?这两个楼梯间没有连续损坏的楼层,明显都不能使用。”
“那你的意思,他从十楼走楼梯到九楼后,就乘着九楼的电梯,直接来到五楼的咯?”
桑朽点头,却又摇头。
“可更大的问题是,从右九楼梯间出来,路就只有两条,一条是外围的走廊,一条是贯通教学区的窄道,走廊有监控,窄道有学生,走哪边都应该有点痕迹才对。”
赵米娜摇头:“可我问了好多人,就是没有一个人看到他。”
桑朽也摇头:“我也查过监控了,监控也没拍到。”
“唉,他到底是蒸发了还是融化了,怎么会就这样消失呢……”
推演到这里就陷入了困局,他们哀叹着,正要再次化身咸鱼趴回桌面,却听有人敲了敲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