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奴婢瞧着,皇后好像倒也没有别的意思。”
“她只要寒月看着姑娘,安分守己就行了。”
“但是后来,传闻允王殿下因为必定要娶姑娘为妃,和娘娘闹得很僵,所以姑娘就变得危险起来。”
我依旧安静:“皇后要杀掉我?”
温姑摇摇头,耳语一般。
低声对我说道:“姑娘哪里知道,皇后是做不得主的。”
“真正做主的,是国舅大人啊。”
我看着已经和我推心置腹的温姑,点点头。
我知道,这个国舅大人就是碧落的爹爹大司马王卫。
云嬷嬷也作证似的对我点点头。
这些深宫里的老江湖,其实把什么都看得很清楚。
只是,不到万不得已,她们什么都不肯对我说的。
也许寒月只是和温姑一样,知道皇后的话做不得算的。
就算是简渊给我再多信誓旦旦的承诺,到最后我依然只能是一个侧妃。
所以,她才会对着我那些嫁奁发出冷笑。
看来,王卫父女对简渊是志在必得的,之所以暂时还留着我。
不过是他们的一种斡旋手段,怕彻底的激怒简渊。
他们可以不管我的死活,但却万分在意简渊的一举一动。
毕竟,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必定得倚靠着允王殿下这棵大树乘凉的。
我觉得,窗外似乎有丝丝的寒气慢慢的透进来。
简渊也许就是没有骗我,他的母后也许真的答应了他。
可是,他们也是一对做不了主的可怜人。
我忽然间,好像开始有些明白,简渊为什么拒绝我的娘家人进京了。
是啊,如果简渊执意要娶我为妃,就算是皇后答应了。
仔细想想,王卫也不会答应的。
他不会把自己隐忍多年,煞费心血取得的硕果拱手送给一个漠不相关的女人。
如果王卫要杀我,温姑他们确实就很危险了。
但是,怎么会是高高在上的青妃,今天巴巴儿的跑来给我赐死呢?
青妃肯定是想我死的,作为一个掌政权妃。
现在,连温姑和云嬷嬷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好像我突然之间,就成了神人一般。
无形之中,我们已经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温姑她们意识到,现在要想活下去,必须要保护好我。
只有我更安全了,她们才安全。
温姑和云嬷嬷极快密语几句,计较了一番。
方用极其冰冷的语气,低声而又严厉的对那几个小宫女说道:
“你们听着,要是想要性命的话。”
“这里看到事,一个字也不能说出去。”
“我不管,你们都是那个主子身边的,但你们心里要清楚。”
“姑娘这里若是真有事了,整个芙蕖苑里,谁都避不开池鱼之殃。”
“何况,如今允王殿下就在皇宫之中,等着与姑娘拜堂成亲。”
“便是你的主子想要保着你不死,恐怕也不能够。”
“现在,当着姑娘的面,我也说不得要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我们其实都知道,这宫里头,想姑娘快点死的,何止是那头宫里的那一位。”
“咱们现在,只能当做姑娘运气好,暂时并没有了顾得上打开装玉琥的盒子。”
“作为缓兵之计,先稳住那一位。”
“因为那位可能知道,姑娘是习武带兵之人。”
“闲暇之时,一定会打开宝盒玩看这只玉琥的。”
“到那时,她便不动声色的完成了毒杀计划。”
“并且,时间隔得越久,她便愈发好推辞嫌疑。”
“这满宫里,谁敢真的去和她较个真去?”
“所以,咱们这里,自己须得先沉住气。”
“待打发了姑娘出门,明天才去报上头,就说寒月得了急肠痧,半夜就不行了。”
“只是为着姑娘大喜怕晦气,悄悄地送出去了,等上头发落。”
“那宫里的,不会想到,玉琥竟毒杀了一个宫女。”
然后,温姑又对那个机灵的小丫头说道:“惠儿,你暂时就替寒月跟着姑娘。”
“记住,从今以后,姑娘的饮食你可得当心了。”
“上头主子的心思咱们摸不着,也不能明着去违逆。”
“但他们只要害不死姑娘,咱们这些人就多一份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