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当初在蛮夷草原时候。
他总给我当被子盖的那件白色披风,已经遗落在炎伏罗驻地了。
否则,取了那件披风裹上,也是很不错的。
天遂人愿,隔壁的房间,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动静。
我心中暗喜,便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
谢天谢地,微微敞开的房门里,简渊果然不在房间了。
我急忙溜进去,关紧房门,便开始到处乱翻一气。
可是,他有数的几件衣服,不是太厚了,就是太薄了。
最可气的是,简渊的个子,实在是太高。
无论那件衣服披在我身上,感觉好像都不合适。
乱七八糟的翻了半天,竟根本寻不到我勉强可以穿的衣服。
犹豫了一下,我翻开他床上的被子。
想看看,能不能找一件他穿在里面的,小一些的衣衫。
不料将被褥一翻之下,我不禁呆住。
我不能置信的看见,在他被褥之下,床的里边。
我的那把青龙湛铜钺,竟然干干净净的,好整以暇的躺在里面……
霎时,一种不能言说的感动,强烈的冲击到了我。
我的心脏,似乎尖锐的刺痛了一下。
突然之间,双眼就被泪水模糊了。
我跌跪在简渊床前,满心的情绪终于完全不可抑止。
双手揪住他的被褥,低低的,疯狂的,悲哭到几乎喘不过气来。
一直以来,我都不记得,我到底有多久没有流过泪水了。
只从渡劫飞升到这西秦,化身阿雪。
我好像只为悲悼为我付出生命的小狸,流过几次眼泪。
后来……
我学会了笑,便好像忘记了自己还会哭。
有限的几次流泪,也是短暂无觉的。
在阳陈的总兵府里,娘亲动不动就对着我哭天抹泪。
但我只会看着她哭,却丝毫感受不到她的悲伤。
一个心中感觉不到悲伤的人,是没办法去流泪的。
在大荒野听见简渊声音的时候,我并没有哭,而是笑了。
及至见到简渊和李钰彤,李钰彤泪流满面,我没有哭。
方才,简渊于洗浴间之中,搂抱着我。
对我倾诉衷肠时,泪珠不停滚落在我的头发和脸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