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还是个凡人之躯呢。”竟是外貌百拙千丑作恶多端的猴儿癫替他化解了寒气。

“啊！”徐未池回过神来，瞥眼又望见那尖嘴猴腮的脸盘竟和自己靠得如此之近，骇得整个人都向后跳了一步，可这山巅之上空间不过丈许，又能躲到哪儿去呢？

猴儿癫兴许是对这种反应早习以为常了，淡淡地别过头去，未予以任何态度。

“老头儿，你把我引来这偏僻地方作什么？”

“偏僻？猴儿小娃，你可瞪大眼睛瞧好哩，这样的风光景色，人间哪得几回见？”老头双手负背，神色笃定地道。

“哈哈哈，你们这些所谓的‘正派门人’，总要附庸风雅，弄什么‘堪舆之术’，说什么‘天人合一，背负气运，依山傍水’，还总要大兴土木将门址迁到这些地方来，好保你们子孙万代福寿安康，门派长青不衰。在我看来根本就是狗屁不通。哼，山便是山，水便是水。老头儿，我问你一句，这山水既然乃是天成非人工雕琢，那它生于天地之初，可有自己想过自己要成为你们口中的‘风水宝地’么？”

老人沉吟半晌，道：“君不曾生而为花作草，焉知踏之其身不痛呢？”

猴儿癫冷哼一声，哂道：“那照你意思，这山水都是有灵有气的东西了？我怎不见它张口说话呢？”

老人又道：“非得要能张口吐言，行动收放自如，才能算是有灵识吗？若是我将你手脚砍断，舌头剜去，教你只能视听，而不能口吐人言，随意行动，你是有灵识还是没有灵识？”

猴儿癫闻言，立时哈哈大笑了起来，嗔怒道：“狗屁！即便如此，人要吃喝拉撒，山水要吃喝拉撒吗？”

“世上有斗转星移，地动山崩，海水奔流，地壳迁移，物质增减，便是你口中的“吃喝拉撒”。正处在我们脚下之地，在数亿年前，便是身处大海当中的一处山脉。”说着弯腰拾起一只嵌在石块上不知经过了多少风雨侵蚀的贝壳，拿在手中把玩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