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宽广的慈爱

一剑倾国 一介白衣 3681 字 2024-05-18

孙固一怔,道:“这,这我倒是不清楚,可能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吧。”

他话头一转,道:“陈年旧事何必再提,阿扎里现在也死了,霍氏满门应该可以安息了。说了那么多,你有没有想好怎么对付阿古巴?”

燕离还在沉思,随口道:“说了那么多,我对阿古巴还是所知甚少,一时之间怎么可能想到?”

孙固咬了咬牙,道:“时间不多了!”

燕离道:“时间是不多了。”

“那你还没想出来!”孙固道。

“我的主观意志,并不能改变这个结果。”燕离淡淡道。

孙固喘了几口粗气,瞪着燕离,渐渐又平息,道:“那今天先别想了,早点睡吧。”说完就走了。

燕离看着他的背影,眉头微蹙。

翌日他们这些奴隶接到了一个活,由奴隶头子刘小巴带领,去一个仓库搬东西。一坛坛陈酿被装上人力板车,运到拜火节的会场。

燕离得以提前观察了一下会场。

会场所在的位置是火山口下方的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的左边便是这座城堡里最华丽的屋子,也就是阿古巴的宫殿。

搬完了酒,燕离他们这些奴隶被留在了会场做清扫。

大概午饭刚过的时辰,突然有个荒人找到刘小巴,用荒人语叽叽哇哇说了些话,刘小巴一面点头,一面哈腰,不住地说“是是是”。

孙固听到他们对话,眼睛骤然发亮:“机会来了!”

“什么意思?”燕离道。

孙固道:“那个荒人说阿古巴在招待一个重要的贵宾,需要两个奴隶去伺候。”

燕离摇了摇头道:“现在出手等于自寻死路。”

孙固道:“不是让你现在动手,而是让你观察阿古巴,这不是一个天赐良机吗?”

燕离心里一动,但忽然发现孙固的脸上充满着一种渴望。他的眼睛也发出一种光,那种光芒,燕离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却有一种非常宽广的慈爱。

他或许在思念一个人。

昨晚也曾出现过,在说起他的女儿的时候。

燕离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思念他的女儿。

但是他很快就知道了,因为孙固在说服刘小巴、他们被带到阿古巴的面前后,在阿古巴的面前跪了下来,然后很虔诚地匍匐下去,做了一个真正的五体投地,然后说了一句话:

“尊敬的荒人王,我是来告密的,有个人类想要刺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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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晴拿给燕离的两颗药,是萧阁出产极品伤药,价值千金。这可不是形容词,一颗明码标价,千两黄金。

药材难寻,药师更难培养。

要炼制丹药,非修行者不可。可是炼制丹药是件苦差,苦便苦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可它偏偏还对修行有损害,损害便损害吧,这世上为了钱连命都不要的人多如牛毛,可炼药还必须有天赋,这就难了。

燕离最苦的时候,就曾经想过当个药师,可惜他没有这个天赋。

本来就鲜少有修行者愿意当个药师,还对天赋有需求,所以药师比珍宝还稀有,药的价值当然也就节节上涨。

事实上,这一颗药,也只不过是稍微缓解了一下燕离的痛苦罢了。

和路上比起来,王庭的条件好多了,奴隶们被安排在一个大石屋里,里面有专门给奴隶睡的石床,每个人都有一铺,虽然没有灯,看起来很像义庄里的棺材,不过比起风餐露宿住山洞,确实要好上不少。

燕离选了最角落的位置,孙固在他隔壁,为他望风掩护。

疗伤势必会有元气波动,很容易引起怀疑。

得益于药力,这几天下来,他勉强利用身体,把魄力和李元发的元气归拢包藏,本来他的身体就是一个外力的容器,只不过离崖替代了这个角色,也幸好离崖替代了这个角色,否则经过那么多次恶战,他的身体早就垮了。

现在的伤势已不影响出手,对付一个二品武夫不是问题,但这还远远不够。

阿古巴是什么人物,修罗榜上的超级高手,想要刺杀一个这样的高手,现在的他几乎不可能办到。

但既然是几乎,就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可能性。

可能燕离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骨子里深藏着一种疯狂,只要有一丝的可能性,他就愿意去尝试,哪怕代价是他的命,或者更重。

他现在所能想到的,只有趁阿古巴不注意的时候,利用藏锋,即青莲第二式的震动之力的叠加,才有一点点的机会。至于究竟要叠加多少次藏锋,这个问题他所知道的唯一的答案就是,就算叠加到他目前所能承受的极限,也杀不死阿古巴。

这点自知他还是有的。

最后所能动用的手段,就只剩下死怨之力。他不知道,被姬纸鸢压制的那八道意志,再一次的反扑会否像从前那样逐步蚕食,还是直接就吞噬了他的灵魂。

因为不确定,他始终不愿再动它。

思绪忽然被打断,夜已经很深了,屋子里是此起彼伏的鼾声,孙固却没有睡,朝燕离打了个手势,便起身往外走去。

燕离跟着来到了门外。

这一个片区都是奴隶居住的,外围有墙,自然不用担心他们逃走。

孙固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示意燕离也坐,然后看了一眼屋子,道:“刘小巴有点开始怀疑你了,他晚饭的时候找了个人说了很久的话,很可能是交代他监视你,所以我们还是出来谈话比较安全一点。”

“谈什么?”燕离道。

孙固道:“我想尽可能多的告诉你一些荒人的事,说不定能多几分胜算。”

燕离这才坐下来,道:“荒人的内部不太稳定吧。”

“你怎么知道?”孙固有些惊讶,然后道,“你说的没错,这几年阿古巴的统治已有些松动了,因为他得罪了最不该得罪的人。”

“哦?”燕离道,“他也有不能得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