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惟有你,无法抗拒

一剑倾国 一介白衣 3805 字 2024-05-18

燕离缓缓地说:“外面很冷,是雪山,不能发出很大的声音,否则我们会被活埋,记住了吗?”

“哦。”小春似懂非地地应道。

忽见燕离去捡绳子,脸色一变,“你干什么?”

“外面很冷,是雪山,你不靠近我,会被冻死。”燕离冷静地解释道。

小春仍然的想到那个办法,背对背地绑着,虽然很难受。

踏出了雪原,燕离环视了一眼大雪山,连呼吸都不发出声音,脚步轻盈地往山下走。

小春得到了交代,也不敢说话,只是目光震撼。

不知走了几个时辰,终于从大雪山上下来了,脱离了被活埋的危险,燕离回身看了一眼。

“我怎么觉得很熟悉……”小春突然说道,“我们,我们是不是来过,你为什么要这么交代我?”

“该死!”燕离咬牙。

小春吓了一跳:“你,你说什么呢?我又没怎么你……”

“不是说你!”燕离冷然地说。

轰隆隆!

这时候,天空突然的摩擦出一道深色的雷霆,而后“噼里啪啦”的下起了东西。

不是雨,是冰雹。

“燕离,快躲起来啊,好可怕啊!”小春吓得快哭了。

燕离四目张望,见不远处有个山洞,拔步就跑。

“唔……”可是小春忽然的闷哼一声,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小春?”燕离回头一看,只见她已被数不尽的冰雹生生给扎死了。

那冰雹竟和冰刀一样锋利。

剧痛接踵而至。

意识模糊之前,离那山洞却还有数步远。

数步的距离,横亘着死与生。

不知过去多久,当燕离再次睁开眼睛时,仍然是水晶宫最深处的宫殿的大门。

不给他思考的时间。

大门缓缓地打开了,露出又一个像姬纸鸢的女子。

“你是谁?”她的神态出尘,仿佛不属人间。

“不要再装了,是你搞的鬼!”燕离愤怒地开口。以至于愤怒地撕开了衣服,上面还有崭新的伤口。

女子满脸的好奇和无辜:“你为什么生气?”

燕离按捺住强烈的拔剑的冲动,冷冷地道:“你够了,我不是你的玩具,快放我走!”

“你这个人好生奇怪。”女子蹙眉道,“如果你是我的客人,我会招待你的;如果不是,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呢?——门就在那里的,要走请自便。”

门缓缓地开启,露出茫茫的冰天雪地。

燕离二话不说,回到白阳宫,直接打晕了小春,将之扛在肩上,原路下了山,果又发生一声响雷。

他在下刀子之前,先一步的躲入山洞。

未免山洞还有危险,他凝神警惕了许久。

但是突然,背心传来剧痛。

低头一看,一柄利刃洞穿了他的心脏。

小春忽然扭动身子,她的头从燕离的左手边绕到前面,对着他露出阴险邪恶的笑容,额头钻出一只拇指大小的长着蝶翼的小妖精,亦同露出阴险邪恶的笑容。

“嘻嘻嘻,人类,我说过让你等着,嘻嘻嘻……”

{}无弹窗凉州有一个神州大地独一无二的特产——风沙。

凉州的风沙之腥燥,无论喝多少水下去,都还会觉得渴。

据说无论多么水嫩的皮肤,在凉州的大沙漠走一遭,立刻就会糙如麻绳,所以凉州的风沙,那是全天下爱美的女子的公敌。

凉州的女子,也比别地更粗犷一点,这是确实的,单看凉城凤凰街街尾摆茶摊的李大娘便知道了。

李大娘长得腰圆膀阔,五大三粗;她的胳膊比一般的成年男子都要粗壮;脖子又粗|又短;脸像一张特大号的饼,上面全是麻子。

其丑在整个凉城无出其右者,甚有人相争竟会脱口而骂:咒你娶个李大娘。

当然,李大娘的脾气那也是相当的火爆的,一言不合就会掀桌子,为此她家茶摊的桌子的更换频率,好像女人翻脸一样快。

“你说什么?”李大娘的一双粗壮如铁锤的大手,重重地砸在桌子上,才换不久的桌面,顿时裂开一条缝。

这会离放工的时间还早,茶摊只有一个客人。

这个客人在军机院很招人妒忌,因为秦易秋把他当做兄弟一样看待。

可是燕小乙很穷,穷到连喝茶的钱都没有。

好在他脸皮够厚,悠悠地端起茶壶,对着壶嘴啜了一口,然后才道:“今天也没钱,赊账。”

李大娘瞪着他:“嘿你个穷皮小子,没钱吃风去,跑来老娘的铺子白喝,皮痒痒了吧?”

燕小乙道:“哦哦,不就是欠你半年的茶钱么,至于一副吃人的样子么。你就是脾气太坏,所以才嫁不出去。”

“放你娘的狗臭屁!”李大娘简直火冒三丈,“今天你要不交钱,老娘就把你丢到臭水沟里,刚好蛇鼠一窝,吃你的烂泥去!”抓着燕小乙的胸襟提起来。

“多少钱,我替他付了。”

这时候,摊子外忽然的传来一个中性的嗓音。

赵秉仁脸上挂着轻快的笑容,走到了桌旁,径自落座,从怀中摸出一锭十两的银子:“这些够了吧?顺便给我也来一壶。”

李大娘看到银子,悻悻地松开燕小乙,收了银子,转身拿茶去了。

燕小乙继续啜他的一壶,也不说谢。

“你差不多就好了。”赵秉仁道,“少主不是有月例给你花,连茶钱都付不起,不嫌丢人吗?”

“输光了。”燕小乙道。

“你还会赌?”赵秉仁吃惊地说,“教头才死多久,你就遁入歪门邪道了。”

燕小乙没有说话。

这时候李大娘把茶端来了,赵秉仁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半,又道:“少主的心情比你更难受,还不是照样的去上课。”

“这个时辰,二爷的课,你敢不上?”燕小乙忽然问道。

赵秉仁开怀一笑:“孤月楼被踏平了,二爷心情好,放我们的假呢。”

燕小乙的瞳孔骤然一缩,旋又恢复,道:“少主呢?”

“说是去找酒喝了。”

“我回去了。”燕小乙站起身来,步履匆匆地走了。

赵秉仁放下杯子,笑容一敛,冷漠地望着他的背影。

燕小乙名义上是秦易秋的书童,自然住在秦府里秦易秋的院落里。

回到房间,将窗门房门都闭了,他怔怔地坐了一会。

然后从被抓乱的衣襟里翻找,找出了一捆小纸卷。

迟疑地望着,仿佛即将打开的不是密信,而是恶魔之门,要夺他的灵魂。

然而还是翻开。上面寥寥几个字,很潦草,看的出来是很仓促写的。

他的脸倏地惨白一片。

他很痛苦地伏下腰,双手要很用力地撑在桌子上,才能保持平衡。

抑制不住的劲力,从手掌吐出,桌上的茶壶茶碗立时被震成了齑粉。

“小乙。”门外传来呼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