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悻悻地扔掉树枝,揉了揉自己的右手。
陶什有些奇怪他姐姐后面的几句话,但是连在一起又隐约能猜到意思。
他放下剑,默默地进屋拿了伤药出来,让陶九金把右手伸出来好给她涂药。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我家石头般心肠的阿弟竟然会心疼姐姐啦!”陶九金伸出手后,嘻嘻笑道。
陶什面无表情地加重了涂药的力度。
陶九金夸张地大叫一声,而后掐着嗓子道:“阿弟,你这么粗鲁,人家会疼的,对你的亲亲姐姐温柔点呀。”
陶九金自然不怕这点小疼,习武之人这点小伤算什么,她就是故意想逗逗她家弟弟。
奈何陶什在那方面的知识很是缺少,压根听不出陶九金话语中调侃的意思。
屋里的陶黄氏听见她宝贝孙女的叫声,立马担心地出来。
正听到陶九金对着她弟弟说那种不清不楚的混账话。而自己的乖孙还一点反应都没有,一脸纯良的样子。
想想自己的宝贝孙女,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一定是她爹上梁不正,经常在九金面前和自家儿媳表现出那副样子。看看,现在她宝贝孙女都被带成什么样了。陶黄氏心里这般想着,便默默地给她那混账儿子记上了一笔。
陶九金见弟弟这般没趣,心里想着,她弟弟果然还是太过小白兔,都这么大了,连些该知道的知识都空白,看来自己得亲手绘制一本有深度的本子送给弟弟才行。
陶什帮他姐姐上好药后,别扭地小声道:“对不起。”
虽然陶九金面上依旧笑嘻嘻,上好药后完全不痛不痒的样子,但是陶什仍然能借着月光发现,他姐姐的右手青了一大片。毕竟是女孩子的手,虽然长期习武,但依旧是白皙的。
“没事了,这点小伤算什么。你姐我就是血流满脸,依旧能高歌欢唱。”
陶什听此反而更是不悦了,他的眸子微沉,冷着脸便起身回屋。
夜幕低垂,月已西斜,四周都渐渐安静了下来。
陶九金很是在意弟弟最后的冷脸,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便敲了敲床里边的墙。她知道弟弟也刚躺下,肯定没睡。
她和弟弟的屋子其实是两隔壁,就隔着一堵墙。这堵墙不厚,而且弟弟的床也是靠墙,是而陶九经常隔着墙大晚上找弟弟聊天。
原本她以为按照弟弟的性格,没多久就会嫌烦想挪床了,可是并没有。
她弟弟刚来他们家的时候,性格比现在还闷。那时候陶九金为了和弟弟拉近关系,经常隔着墙找他夜间谈天,还给他说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像什么她曾经剃光了家里那条黑狗——黑娘子的毛发,给它制作了粉色的小裙子穿上,气得她爹在京城看到黑娘子后眼前一黑,差点晕厥。
其实这黑娘子发挥的作用可大了。当年就是这条狗肩担着替她爹娘来回送信一叙相思的职责。奈何陶九金不喜欢它那黑的发油的毛色,便给它打扮了一番。
陶什在京城的时候也是见过这条穿粉裙的脱毛狗,当时他一度怀疑陶有力的审美。这时听他姐姐说起,不由脑海里回想起黑娘子那时候的样子,阴郁许久的心情也好了几分。
以后陶什便习惯在夜晚躺床上时,听陶九金讲话,他也不似刚来那会这么沉默了。偶尔陶九金讲到一些他感兴趣的,他还会问上那么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