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茵茵烧了一个晚上,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什么凉爽的东西一直贴在她脸上给她散热,她无意识地靠着那抹冰凉的快感,不知不觉中到了天明。
然后清晨的时候,她终于退烧了。
她病得不严重,只是因为淋了雨一时着凉,突然发热而已,好好睡一晚上,身体机能就自动调节过来了。因此退烧之后她很快就恢复到正常状态,人也从一晚上的睡眠中清醒过来。
她像往常每一个早上一样睁开眼,然后近距离地对上了一双祖母绿色的眼睛。
她的床头,趴着一个男人。
一个正近距离注视着她的男人。
连茵茵懵逼了好几秒。
她呆滞地眨了眨眼,和她对视的绿眼睛也跟随她的动作眨了眨。她不死心地再眨眨,然后对方也和她一起眨眨眨。
脸上还传来一阵阵凉爽触感,和睡梦中那让她倍感舒适的感觉一模一样,连茵茵直到这时才发现,昨晚像退烧贴一样贴在她脸上降温的东西,原来是男人的手。
连茵茵:……
一觉醒来发现床头多了个陌生男人,对方的手还蹭着自己脸蛋豆腐蹭了一晚上,刚刚退烧睡醒的连茵茵表示,这场景着实有点惊悚。
“啊——!你是谁啊!”
呆滞过后终于脑回路重新启动的连茵茵尖叫出声,随手就拿起手边的枕头朝床头的人砸了过去,同时她惊慌失措地开始往反方向跑,试图远离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家的可疑人物。
而被当成可疑人物的莫拉克,不高兴地眯起了眼。
忙着滚下床的连茵茵没有看到,她随手砸出去的枕头并没有命中目标。原本这么近距离的攻击应该肯定会命中,可当枕头快要砸到莫拉克脸上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莫拉克身边的空气忽然被扭曲,空气围绕着他周身开始逆时针流动,气流将枕头带歪了几分,于是枕头最后擦着他的耳边飞了过去。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在枕头飞过去的下一秒,气流又毫无预兆地消失了。
连茵茵对此一无所知。她只感觉到某一瞬间背后似乎有风,但风消失得太快,她根本来不及注意。
她狼狈地爬下床,站得离莫拉克远远的,戒备地盯着他问:“你是谁?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她认出来了,这个人她见过,之前在路上拦路壁咚过她,昨天还在楼下冒着暴雨对她喊过类似深情告白的奇奇怪怪的话。一开始她还以为对方只是一个中二病,可现在看来,他更像是一个喜欢她的跟踪狂魔。
从埋伏在她回家的必经路上,到蹲守在她家楼下不肯离开,再到未经主人允许偷偷潜入屋里登堂入室……
这不就是妥妥的变态跟踪狂吗?
连茵茵觉得她的运气真的很非洲人了。
她自问条件并不差,除了运气值总会莫名其妙地崩坏以外,她在女生之中也算中上等级了,可从小到大她身边从来没有追求者,连学生时代青涩小同桌的一瞬间春心萌动都没有,以至于她一度怀疑起了人生。
她以为她可能要倒霉到孤独终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