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钧若全程对发生在离他不远处的闹剧,表情冷淡安然,置若罔闻。这副安之若素的样子,让曲凌恭更觉得自己无聊又无耻,自惭形秽了。
他是皑皑峰顶的白雪,浊世谦谦佳公子,自己却是个低级趣味的傻x,更没有了勇气抱着个破钟,跑到张钧若面前自讨没趣了。
韩光宇看曲凌恭那忸怩样,催促道:“一个班同学,多大点事啊,这可比给地中海写情书容易多了吧。”
曲凌恭抹抹额汗,心道:我宁愿给全校老师写情书,也不愿在张钧若面前表现得像一个傻缺。
“上课铃声响了就算怂了哦。”始作俑者马志远还在一旁煽风点火……
曲凌恭牙一咬心一横,抱着圆钟几步到了张钧若面前。
提起小半口气,“张钧若,现在几点了?”
曲凌恭屏住了呼吸,紧盯着张钧若的发顶,觉得空气都凝固了。张钧若只微微侧了下脸,默然地扫了一眼曲凌恭怀里的钟,就把视线又移回书本上,淡淡地道:“7点18。”
平静无波的眼里,好像比原来少了点什么,淡然磁性的声线也少了一丝情绪波动。
“谢谢。”
“不谢。”
上课铃声适时响起,结束了这场荒诞闹剧。大家都像是好戏没看够一样,悻悻地散了。
曲凌恭微微皱眉,抱着那个滑稽的破钟踱到了自己座位,心里一阵一阵的酸楚翻涌上来。
——张钧若的神情就好像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一样。不,比陌生人还陌生疏离……
有人变得冷漠淡薄了,有人却变得热情似火了。
三班全体学生在下午的语文课上,被聂书海频频甩头,频频用手拨动一头“地方支援中央”的长发这一系列放电动作,闪得眼花缭乱……